等到熟悉的前奏結束,邊浪唱起:“打開這扇久久未開的窗,灰塵一左一右灑在地上……”時,董樹賢手中的電小提再次被拉響,讓滾石樂隊的這個現場版本更顯得恢宏和悲壯!
在這晦暗的舞台燈光映襯下,台上幾個略顯單薄的身影被襯得偉岸無比。
尤其在加入了一個外國頂尖的搖滾樂手和一個國內八大的小提琴教授之後,讓這原本這首歌所表達出來的諷刺意味更有力量感。
第一次在現場聽這歌的劉紫陽又是激動得有點過頭了:“看吧,很久以前在一檔節目上說過,搖滾不止有躁動的節奏,一樣可以有動人的旋律,可惜之前國內的樂隊在這一點上總是做的差強人意!”
晚網上那些買專輯聽過,又聽過喜茫茫現場版的樂迷們甚至斷言道:
“看來,搖滾和交響樂也並不衝突,搖滾的勁頭就是交響!”
“你,你說錯了,應該是交響樂的升級版是搖滾!”
邊浪之所以把這個版本拿出來做這次音樂節的現場,也是為了給以後的的搖滾與交響轉場練練兵。
奧拉夫此前雖然也是跟著排練調音的,但當時的效果遠沒有現在給人的感覺那麼震撼。一連兩首加入交響樂的編曲,讓奧拉對邊浪邊在這兩種樂種融合的功力上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幾位都是這樣,其它人就更不用說了。
張霆之前還是自視甚高的,但是現在也不得不服:“邊浪這到底是哪個犄角旮旯裡跳出來的小怪物,這編曲裡麵的音符就跟有GPS一樣,直接就往你心裡鑽。”
丁彤也在私下扒過這主音吉他的solo,現在就在認真的聽著Bob的演奏和他有什麼不同在,他覺得技術上兩人的差彆可以算是不大,但在一些小細節的處理上,丁彤確實感覺到了差異。
兩人那麼想著的時候,邊浪已經唱到了副歌部分,台下所有的搖滾人都跟著邊浪一起振臂高呼:“濃墨為何把夜晚染黑,任意塗抹。任意塗抹,在月光周圍……”
有些樂手混在人群中,比如魔碟的那一幫,有些站在隔離帶內,比如南音滾石這些自家人,還有些兼職擺攤的現在也是徹底停下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動作,跟著邊浪一起儘情的唱了起來。
這大概是音樂節開場以來,第一次所有樂手都跟唱的一首歌。
就連李一亮都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
心中雖有對邊浪的怨憤,但這歌他是真心聽進去了,雖然嘴上他根本不願承認,但是心裡其實已經很清晰了,現在的邊浪他不僅沒有和其相提並論的資格,如果將兩人之前的拉扯比作一場賽車手的較量,那麼先發車的他現在卻是連邊浪的尾燈都看不見了!
歌聲結束之後,和《相信自己》沒有一點尾奏不同,《把夜晚染黑》那快兩分鐘的尾奏雖然沒有歌詞,但是在那些真搖滾迷心中看來,這才是搖滾樂隊該玩的音樂。
畢竟流行歌多突出的歌手,而樂隊更看重整體,或許不是每一個樂手都有一把好嗓子。但要是沒有手上的這一把子絕活,那麼搖滾的現場也將失去意義。
所以,就有人說過,敢把前奏、間奏、尾奏寫到1分鐘以上的,那這樂隊裡麵絕對沒有一個是拉胯的,如果有那隻可能是主唱了!
而此刻,邊浪和Bob兩人已經一左一右的麵對著董樹賢,和正在激情演奏的他“對峙”了起來。
邊浪手中的節奏吉他和董樹賢手中的電小提已經開始了loop一般的精準循環,把Bob的主音solo襯托得更加出彩。
之前幾個版本的主音吉他solo都是邊浪直接彈的,喜鵲就是以節奏吉他手的身份參與的,現在在台下的他看著被Bob釋放出來的邊浪在台上表現得更加得心應手,他這才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承認,高水平樂手之間那種不可言說的默契是真實存在的。
看他神情有些古怪,佟祺又有點擔心的問了一句:“怎麼了,喜鵲?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還在想著那事呢?”
喜鵲卻搖搖頭道:“想啊,當然要想啊!我還要想一輩子,能在滾石初創的時候當過他們的節奏吉他手,也夠我吹一輩子牛逼的了!”
聽到這話,佟祺笑罵道:“看把你給能的?要是以後我們結婚生孩子了,孩子問起來你怎麼沒繼續呆在滾石你怎麼說?”
已經有所警覺的喜鵲這次可不敢隨口就說了,他知道這多半是一道送命題,經過認真的思考之後,他才說道:“我就告訴他說,那是因為你邊叔給我出來難題,讓我在滾石和民間飯客之間二選一,然後我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著你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