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施特勞斯,此刻她已經不是剛才那一副生人勿進的嘴臉了,看邊浪的眼神似乎都在冒火。
但是她看著砥礪和Bob那熟悉的樣子,心中燃起的火一下子又感覺被涼水給潑滅了。
彆說是滾石現在有固定的主音吉他,就算是沒有,她覺得自己也很難競爭。
她在聽了《Fade To Bck》之後就開始關注起了和滾石樂隊有關的消息,雖然算不上鐵粉,但絕對是大歌迷那一級彆,自然知道邊浪是找不到合適的主音吉手,寧願直接上的那種狠人。
就算是臨時的,那也是Bob和丁彤那種級彆的樂手。
而Bob和她且不去說天賦那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光是入行的時間相比,就要比她多上一個兩位數,經驗上就是絕對的碾壓。
至於邊浪本人,她大概想不出能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自己對這個華夏男人的感官了。
受信息差和媒體的影響,在她固有的概念裡麵華夏的搖滾樂就是一片非常貧瘠的土壤,在這種貧瘠的土壤裡突然冒出來出現了這樣一株參天大樹,是讓她有些無法想象和接受的。
之前在網上看視頻給她的震撼還沒有那麼的直觀,現在直麵邊浪,那種撲麵而來的碾壓感讓她興奮之餘也感到有些窒息。
技術上的差距,他自問可以通過勤奮的練習去彌補,但是能寫出這種吉他solo的天分,可不是勤奮二字能夠解決的問題。
就像是短跑運動員,想要進10秒訓練可以讓你獲得的成就,但要跑進九秒就難了。
樂隊主唱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見她沒過去交流而是默默下台之後,就上去安慰了一句:“施特勞斯,你還很年輕不是麼,以後有很多的時間和機會。”
對於樂隊的解散,施特勞斯不能說沒有一點怨念,但是主唱能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也是她很樂於看到的,所以現在她也隻能應付的說了一句:“恩!”
……
第二天的演唱會現場,由於之前在倫敦的高光表現,這次出現了相當一部分是衝著滾石來的樂迷。
雖然隻是嘉賓,但就他們的表現完全值得上一張Hatter的票價。
之前DGM耍心眼,在開票的時候故意沒說滾石要上,票價雖然沒變但是有些通過關注邊浪行蹤的華夏樂迷,基本上已經猜出了滾石會出現,所以開始有意識的囤積門票。
等到開演前三天,DGM正式公布滾石會出席之後,黃牛票就像坐火箭一樣飛速攀升。180鎊的內場票,最高直接飆升到了破千。
以至於為了專門跑來支持老同學的麻芮都想著事後要找邊浪報賬。
這次沒有上次那麼倉促,有準備的她還邀請了一位女性畫家的好友同行,當好友聽說是要去聽搖滾的時候,臉上多少是有些訝異的。她不是排斥搖滾,而是覺得去Hatter的現場,目的卻是為了一個華夏樂隊,這說什麼都有些讓人不可理喻。
但是礙於和麻芮的關係,她也就沒有說出來。
等進入場地之後,麻芮就覺得這票價還是很值的,因為位置就在舞台最前方的區域,要是邊浪演出時候和台下進行一些互動的話,抬眼應該就能看見她。
畫家朋友則是被現場這些紅男綠女的興奮狀態給吸引了,從事古典油畫創作的她,生活中和她交集最多的就是博物館、石膏模式和沒有一點表情的人體模特。
現在猛然在身邊出現那麼多的鮮活的個體,不免讓她產生了不小的新奇感覺。
等到開場的時間將近,磁鐵樂隊也上台開始表演為後麵的Hatter演出營造氣氛。
歌唱得什麼麻芮倒是沒有多少興趣,隻是那留著超級賽亞人發型的施特勞斯一下子就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真酷啊!”麻芮都忍不住想要給這位女吉他手做一個一比一的頭塑了。
她雖然是常年在國外生活,但是圈子都在藝術家這個行當裡,雖然特立獨行的人不少,但如此張揚的女性,她還是頭一次在現實生活中看見。
不僅僅是她,身邊的畫家朋友也感慨道:“她在台上就像是一個女戰神,再給她一匹馬,那就是女版的拿破侖。如果我有天想換風格了,她一定就是我的模特首選!”
麻芮則是在想,搖滾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一個姑娘以這樣的形象來作為內心所想的外在表達。還有,曾經和她一個班的邊浪,怎麼會走上這條道路的,他內心又是在想什麼?
而且在不聲不響的默默耕耘了10年之後,居然一出手就是在國外演出了……
等到正式的演出開始,看著身邊的紅男綠女,都在跟著節奏瘋狂呼喊蹦跳,她心中似乎也有了一些明悟,或許搖滾樂就像是一個契機,給了普通人一個情緒的宣泄口。
在這裡,誰都可以不顧旁人的眼光,安心的釋放掩藏在心底的各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