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 火車駛向天外 夢安魂於九霄(1 / 2)

就在領導們高瞻遠矚之時,《你要跳舞嗎》的演奏也接近尾聲。

台下的黃薇也是心情激蕩,她這些年都是靠著吃老本過日子,比上不足但是比下絕有很多的富餘。

但是她這一輩人腦子裡完全沒有躺平這種概念,況且身為一個單身媽媽,女兒又才上大學,她還有必須繼續奮鬥的理由和動力。

今年借助邊浪的一首歌,她開始有翻紅的契機,隨後和新褲子樂隊合作的一張專輯《彆問我什麼是迪斯科》也算是成功,徹底開啟了事業的第二春。

女兒還跟著邊浪的漫畫工作室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工作。

所以她對邊浪的感激之情不比任何一個滾石麾下的藝人少,當就在原地帶著圈裡這些人扭了起來。

一身亮片裙加爆炸頭的裝扮,就算是放在這鶯鶯燕燕的藝人群中也是相當惹眼,加上他們這塊觀眾席有專門的兩個機位在拍攝,這個鏡頭經過攝影師和導播的共同努力就出現在了直播的畫麵中。

光有她那還就算了,周圍那一個個藝人身影一出現,網友們就徹底高潮了:“謔!就這觀眾的陣容,都可以和某些衛視的晚會拚一拚了!”

至於瀾湄國際這邊,借助演唱會的播出,他們出現了創台以來第二次收視率突破1%的壯舉。上一次那還是99年世界園藝博覽會的開幕式!

唱完《你要跳舞嗎》,按照計劃新褲子還有一首歌,不過邊浪並沒有急著繼續,而是拿起袋裝的稀比奇又喝了一口,加強了一下自家啤酒廣告的植入。

在現場樂迷充滿善意的起哄聲中,邊浪拿下麥克風開口和現場的樂迷們聊了起來。這是他穿越而來的第一個跨年,節點的意義不言而喻,就算之前牛波一不提醒,他也有心和大家聊一聊。

“感謝今天到場的所有樂迷,滾石音樂能有今天的成績,離不開大家的支持和厚愛。新的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我代表滾石音樂所有人祝大家新年快樂!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最後這句話用在搖滾青年身上,不管是在什麼時候極具煽動性。

果然,回應他的樂迷說“新年快樂!”不多,但複讀“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至少有八成。

等大家都消停了,邊浪才繼續道:“以前我們玩搖滾的不容易,大家喜歡聽搖滾的也不容易。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資本追求流量,我們這些執拗的、認死理的家夥,就沒有了好的創作環境和生存環境,老的一輩搖滾人都被整得沒那心氣了。

同樣的,我相信在滾石火起來之前,在座的也有不少樂迷多少年不聽搖滾了,都舉手給我看看!”邊浪一邊說一邊圍著舞台轉,最後毫不避諱的走到了台下圈內人的那個區域前停下。

這種大實話,私底下就算沒喝多,滾圈這一群人也沒少說,可是在這種公開場合說,這幾年還真沒誰那麼乾過了。

不過這話從邊浪的嘴裡麵說出來,地下老一輩的這些到是挺釋然的,他們覺得既然現在邊浪要扛這個大旗,那由他來說這話真還沒就沒有一點毛病。

繼而在老潘和劉遙的帶領下,一大幫子老搖滾人都跟著起哄道:“說得好!”

這其中有滾石旗下的,有在《華夏搖滾29》時候合作過的,也有之前和邊浪沒交集,純屬是老潘邀請過來的。

老潘請過來這些,來之前都還一個個挺端著的,但是到了現場一看這陣仗,心中就一個字:“服!”

而在場的樂迷們,大概有一半都誠實的舉起了手。沒舉手的那一半,一直在堅持聽搖滾的,估計不到全場人數的一成。

這就是不得不承認的現實,就算是現在邊浪取得了一些成績,但搖滾樂依舊是需要強情緒來帶動的小眾音樂。就像這本書一樣,成績是有那麼一點點了,但在文娛的分類裡還是很小眾的題材。

小眾這個標簽在放在其他事物上,往往代表的是就是稀缺和高價的概念,比如服裝和餐飲。但是放在文娛上,對於受眾而言,那就是與眾不同的品味,於創作者而言,那就是窮了。

音樂人尤其明顯,導演拍小眾文藝片,那還有國外衝獎賣版權這一條路子。你做小眾音樂,就算拿了一座邊角料的格萊美回來,那也照樣沒什麼作為。

原地球拿了格萊美的吳彤大佬之前不也是玩搖滾的,但你朋友圈子裡問一圈,10個裡麵能有一個知道輪回樂隊的那都是燒高香了。

有句話總結得很到位:“沒點病誰聽搖滾樂啊!”原地球一大幫普通人去KTV,你點首《夢回唐朝》,唱得越像原版,人家越覺得你病得不輕。

看大家都還算給麵子,邊浪又繼續道:“再聊聊我們新一輩的,有多少是一張專輯吃到現在的?年年音樂節都是這些歌,就算樂迷耳朵不起繭子,估計你們自己都快唱吐了!還有那些比我們更年輕的樂迷,在滾石起來之前有多少關注過搖滾樂,舉個手給我看看?”

這話還真不是就針對搖滾圈或者是水藍星這邊,在原地球大概也是這個情況。

很多人詬病音樂節不好看了,樂隊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歌也就是那麼幾首,一點創新也沒有,票價還蹭蹭蹭的往上漲,還有把看台前麵設置成VIP,要加200塊錢才能進去。

關鍵還有人說音樂節不純粹了,一開始隻是民謠,現在連說唱和流行歌手都來音樂節了。

問題在哪呢?問題在於火爆的娛樂和演出市場,不管是資本還是觀眾,都真沒什麼耐心了。

樂隊也是兩極分化特彆嚴重,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頭部的那些樂隊都忙著賺錢,誰有時間寫歌?

痛仰有一年在全國演了71場,春城來了4次,一次巡演三次音樂節。平均下來不到五天就要演一場,還談什麼在痛苦中找尋信仰?

至於那些底層的,一場音樂節三五萬的演出費,演完下來哥幾個一分,有時候還不夠換把琴的,再被生活壓榨一把,那音樂就成了副業都算不上的興趣愛好了,誰還有心思搞創作。

而往往那些能流傳下來的經典搖滾曲目,無一不是在這些音樂人相對貧窮,或者是人生低穀的時候寫出來的。

這種事說起來很沒有道理,但事實確實就是如此。

這種例子在搖滾圈說都說不過來,說說原華夏的流行音樂圈子,眯眯眼在失戀的時候寫的是:“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婚後就變成了:“你甜甜的微笑就像烏梅子醬……”

這種矛盾的問題,你就算讓曆代所有的哲學來解釋,也很難說出一個很難讓人信服的答案來。

這是音樂人這邊的實情,麵對剛才邊浪這話,同輩的這些樂隊也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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