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阿波羅就那麼走了,沒有解釋沒有多餘的話,好像是被伊諾克傷透了心,又好像是覺得太難便放棄了追求。

伊諾克想了一個月,心虛、焦慮、甜蜜、冷漠通通交織在一起,糾纏得他既痛苦又難過。

可能一開始,他是抱著堅決不要阿波羅摻和進他的生活的心態,即便是兩人的點親密動作,那也是伊諾克出於“隨便他,等他興致過了就好了”的心態,他以為自己能一直不在意下去的。

但是……伊諾克孤獨太久了,阿波羅的出現雖然讓伊諾克有所苦惱,但毫無疑問,因為阿波羅的出現,伊諾克以為已經毫無波瀾的心又泛起了漣漪。

當阿波羅負氣走掉之後,伊諾克甚至有一種解脫的放鬆感。

伊諾克不遲鈍,他知道自己已經有一點危險了,所以當阿波羅一天沒出現、兩天沒出現、三天沒出現的時候,伊諾克開始努力讓自己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為了讓自己的腦子不要再想到金發的男神,伊諾克甚至開始了早出晚歸每日勤勉耕種的日子。

但很快,他的勤勉又被強大的鹹魚精神給打敗了。阿波羅的身影繼續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伊諾克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不然……阿波羅怎麼會一下子轉變得這麼快,就這樣果斷地退出了他的生活。

“阿波羅,你……”伊諾克猶豫著開心,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已經不生氣了嗎?”

“生氣?”阿波羅將伊諾克的腦袋壓到自己的胸口,金色的發絲沾上了一些灰撲撲的小土塊,但是他沒有在意,“你是說阿爾忒彌斯嗎?算了,反正她也是為了發.泄,我才沒生她氣呢。”

“???”怎麼又和阿爾忒彌斯扯上關係了?

阿波羅看著他疑惑的表情,也同樣疑惑地問:“不是阿爾忒彌斯嗎?”

伊諾克翻身,手肘支在阿波羅的胸口捧著腦袋,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將阿波羅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一月不見,阿波羅依然是那樣光彩照人,五官深邃,神色……放.蕩。藍眼睛放鬆著,清澈但帶著深沉,有種讓人想要弄哭他,然後上去吻掉他從眼角掉出的眼淚的衝動。

伊諾克也這樣這樣做了,不過沒有將他弄哭,而是輕輕地落到了他的眼皮上。

阿波羅的眼皮輕輕顫動,伊諾克的吻也是一觸即離。

伊諾克的腦子一片空白,當他回過神的時候,阿波羅的嘴唇已經快被他咬爛了。

“你那天走了,不是因為生我氣嗎?”

阿波羅迷茫地睜開眼睛,藍眼睛裡也盛滿了迷茫:“什麼?”

“沒有呀,我為什麼生你的氣?”阿波羅一邊說著,一邊去脫伊諾克的衣服。

伊諾克一手抓住阿波羅的手,一手去捏阿波羅的臉。

“大膽!”阿波羅被伊諾克掐得淚花都要出來了,扭著臉想要掙紮,但是伊諾克的力氣太大,阿波羅一時間沒能掙紮開。

失策了,不該在伊諾克山上進行的。阿波羅心裡懊悔,又氣伊諾克這個死宅不愛出門。

伊諾克承認,他確實是有點惡趣味的,他沒有抖.S傾向,也不喜歡施.虐,但是阿波羅太惹人憐愛了,那麼高傲那麼強大的男神,矜持優雅,這種人設,樣樣戳他的心。

溢出來的淚花被伊諾克一點點擦去,然後在咬牙切齒地凶狠目光中將衣服上的帶子一點點重新係上。

卑鄙的伊諾克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沒發現就好,沒發現,那就當遊戲機出了一點問題,拿回修好的遊戲機,繼續來就是了。

至於那些個危機那些個動搖,伊諾克才不去管呢,先爽了再說。就像伊諾克不去想每天熬夜會不會猝死一樣,一邊提心吊膽隱隱不安,但一邊又快樂地進行熬夜。

人生短暫,熬夜萬歲!

伊諾克抱歉地對著自己的人渣屬性說了句對不起,然後進行人渣下去。

“真的是……人渣本渣啊……”

“你說什麼?”伊諾克嘀咕的聲音太小了,阿波羅根本沒聽清。

“沒什麼。”伊諾克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勞動最光榮,走吧,我們開始光榮的勞動。”伊諾克起身,將手伸到阿波羅的眼前。

阿波羅並沒有順著伊諾克的意思將他的手拉住,然後起來,而是鐵青著臉:“我不要!”

“真的不要嗎?”伊諾克假裝可惜地說道,“你知道嗎?從二號山頂往南方看,能看到一片花海,當太陽落下天邊被染成橙紅……”

“我覺得自己最近太舒坦了,繼續一些勞動來拉伸一下筋骨。”阿波羅拉著伊諾克的手自己用著力就站起來了,拍了拍身上的小土團和小石粒兒,阿波羅一臉的莊嚴。

伊諾克簡直控製不住嘴角的笑。

“阿波羅,你真的是……”伊諾克的話沒有說完,已經剩下的話,他是用舌頭傳給阿波羅。

阿波羅愣了一下,然後放開了伊諾克的手,環上了他的腰。

“現在裡太陽下山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先乾活吧。”伊諾克是典型的用完就扔,一轉身拿起地上的鋤頭,又恢複了一臉的平靜。

“你以為我是誰?隻要我一聲令下,馬上就是夕陽!”阿波羅高傲地說道。

“那就不去看花海了。”

阿波羅:“……”我、我忍!

“把蝴蝶召回來吧,這麼多的地,還得讓他們一起幫忙呢。”

阿波羅不太情願,但是被伊諾克哄著吹了幾下彩虹屁,隻能認栽。

阿波羅不樂意乾活,但是一想,宙斯為了追求情人都樂意變牛,他隻是乾一下農活,說起來比宙斯要好呢!有了宙斯的對比,阿波羅對乾農活都沒那麼抵觸了。

“你剛才說阿爾忒彌斯,發生了什麼了嗎?”乾農活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沒有手機不能一邊聽歌一邊工作,那就隻能選擇聊天了。

“哦,那個啊。”阿波羅一臉鄙視地說道,“阿爾忒彌斯前段時間看上了一個牧羊人,結果宙斯借著阿爾忒彌斯工作時間不乾正事的借口讓那牧羊人永遠沉溺在睡夢中,把阿爾忒彌斯給惹惱了……”

說道這個阿波羅就來氣,阿波羅雖然一貫都知道宙斯這人雙標得很,但沒想到會雙標成這樣,你說你都擅離職守多少次了?不是去找情人就是去找情人,那憑什麼阿爾忒彌斯就不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英俊男子呢?

宙斯把阿爾忒彌斯剛看上的英俊美少男給搞死了,失去了心愛之人的阿爾忒彌斯傷心得天天發瘋。

然後阿爾忒彌斯在知道了宙斯要讓歐羅巴的哥哥放棄尋找妹妹之後,阿爾忒彌斯就知道自己複仇的機會來了。你不是把我的愛人給弄死了嗎?那我就要讓你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

阿波羅下了神諭想讓歐羅巴的哥哥建城當國王,從而放棄尋找自己的妹妹,阿爾忒彌斯則想讓歐羅巴的哥哥把歐羅巴找回去,好讓宙斯沒了情人!

阿波羅知道妹妹最近有點瘋,但沒想到會瘋到作為他的孿生哥哥的頭上,阿波羅首當其衝地就受到了妹妹阿爾忒彌斯的傷害。

作為雙生子,阿爾忒彌斯的戰鬥力比不過阿波羅,但是她對阿波羅了解啊,三番五次地破壞阿波羅的計劃,將阿波羅來找伊諾克的時間無限拉長,最後阿波羅沒辦法,找了雅典娜來當援兵。

不過雅典娜也不是白當援兵的,阿波羅、阿爾忒彌斯和雅典娜三人合起夥來狠狠地向宙斯要了許多的好處,才讓卡德摩斯將注意力從尋找妹妹這件事情上轉移開。

伊諾克聽完都無語了,但是阿波羅還在那裡洋洋得意:“宙斯答應我了,要給我一架新的太陽馬車,舊的就淘汰下來當拉飼料的車好了。”

“重點是這個嗎?”伊諾克瞪他,“下次彆再好宙斯合夥乾這種事情了。”

阿波羅察覺到伊諾克話裡的不高興,不知道為什麼,但也順著他的話跟他抱怨道:“主要是宙斯太賊了,他天天想著計算我給他當免費勞力。”

伊諾克沒說話,悶頭乾活。

“伊諾克?”阿波羅拉住伊諾克,皺著眉頭顯得有些不高興,“你又怎麼了?”

“你……不絕對這樣幫宙斯對赫拉太不公平了嗎?”伊諾克遲疑地開口。

阿波羅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了?該不會你和赫拉是站一起的吧?”

阿波羅和赫拉的關係很不好,或者說作為勒托的兒子,他和赫拉就不會有什麼相親相愛的場景出現。

伊諾克搖了搖頭。他對赫拉有好感,但並不喜歡他。赫拉太瘋了,她的殘忍和她的尊貴一樣。但同時,她又可憐這個可悲的女神,沒人能理解她沒人能讚同她,宙斯賦予了她榮耀,但同時,又讓她活成了笑話。

伊諾克雖然可憐她,但從來不認同她,殺情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殺宙斯去啊。

“乾活吧。”伊諾克和阿波羅也沒什麼關係,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伊諾克還是知道,他也沒再說下去,隻是和阿波羅一起繼續乾活。

然後等休息的時候擼會兒狗。

“對了,想過給小天鵝取什麼名字沒?”休息的時候,伊諾克一邊伸著指頭逗弄搖著小尾巴在他腳邊跑來跑去的小狗,突然想起小天鵝都快長成大天鵝,結果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正式名字呢。

“名字?”阿波羅愣了一下,他疑惑地看著伊諾克道,“天鵝不就叫天鵝嗎?怎麼還要名字?”

“你就當是我叫著方便唄。快取一個,什麼都可以。”小天鵝雖然現在是伊諾克的了,但阿波羅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於是伊諾克就毫不貪功地將取名權交給了阿波羅。

阿波羅還是第一次被要求說要給什麼東西去名字,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那就……安德莉亞?”

伊諾克翻了個白眼:“這是女孩的名字,要個男孩的!”

“安德魯?”

伊諾克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那就叫十月吧。”小天鵝十月出生。

阿波羅也沉默地看著他:“那你叫我取什麼名字?”

說著,阿波羅拉著臉走開了。

伊諾克尷尬了一下,然後湊過去在阿波羅的臉上親了一口:“安德魯不是聽著不好聽,而是跟烏拉他們太不配了。”

“你想啊,其他的伊家毛都叫烏拉、海星、石頭什麼,就小鵝一鵝叫安德魯,那多影響伊家毛之間的友誼呀!”

“他們還有友誼嗎?安德魯都被他們玩得差點死掉。”阿波羅氣呼呼地道。

“我的錯我的錯,是我沒管教好他們,不過你放心,烏拉和海星每天都帶著手底下的貓貓狗狗連站軍姿呢,動作可標準紀律可嚴格了。”

伊諾克趕緊為他們家毛毛大軍開脫:“而且最後不也沒鬨出事情來嗎!他們也不是故意,我好好罰過他們了,他們都知道錯了,現在可照顧十月了。”活脫脫一個毛令智昏的熊家長模樣。

“那我不管,我不管彆的天鵝叫什麼,我送你的哪隻天鵝就隻能叫安德魯。”

“好好好,十月以後就叫安德魯了!”伊諾克順著阿波羅的話大喊了一聲,“十月!”

小天鵝呼扇著小翅膀跑了過來。伊諾克拍拍他的小腦袋,當著阿波羅的麵說:“十月,以後你就要叫安德魯了,知道嗎?”

十月的兩粒小黑豆疑惑地看著伊諾克。

“你騙我!”阿波羅再傻也知道不對勁兒了,他撲到伊諾克的身上,氣得連一貫的矜持都不要了,張嘴就在伊諾克的脖子上來了一口。

伊諾克的脖子新添幾道紅痕,但阿波羅依然不解氣,咻咻咻地要繼續咬。

“得了啊。”伊諾克將阿波羅的腦袋推開,喘著氣道,“你是狗嗎?留了這麼多印子來不夠!”

阿波羅也有點喘,臉上雖然透著紅,但依舊沉著臉:“你騙我!”

“就跟你開個玩笑嘛!”伊諾克掐了掐阿波羅的耳朵,站起來轉移話題道,“馬上就日落了,我們去準備一些東西,然後去二號山頂上坐著,一邊野餐一邊看日落吧。”

阿波羅知道伊諾克是在轉移話題,但是沒有拒絕。

遠處的那一片花海很大,伊諾克經常在二號山頂喝著酒吃著肉擼著貓擼著狗看日落,所以那裡還有一個小亭子。

伊諾克將杯子、盤子、燒烤架齊齊擺到桌子上,然後拿出串好的烤肉串擺上。

阿波羅知道伊諾克不喝兌水的果酒,所以這一次,他也跟著他一起喝。葡萄酒的色澤很美,深紅色的酒液在陽光下顯得宛如一汪寶石。二號山頂的角度是最美的夕陽觀測點,在這裡,不用抬眼,不用低頭,就能輕輕鬆鬆地看見瑰麗的日落,一抬手,幾乎有種能將太陽抓到手心的錯覺。

“美嗎?”還未完全解凍的肉串在火的舔舐下發出吱吱吱的破冰聲,滿地的紫色被暈染成了紅色,就好像阿波羅手裡的那一杯漂亮葡萄酒,微微晃動,邊緣便會露出更加絢爛的紫紅色。

“咚咚咚——”

“咚咚咚——”

安靜的山頂上隻有他們兩個人,火和烤肉的微小聲響並不惱人,反而更顯靜謐。阿波羅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胸口破土而出,鼓噪的心跳更是讓他有些難受,得說點話才能緩解……

阿波羅沒有回答伊諾克的問題,隻是晃著透明的高腳杯反問道:“你為什麼會用水晶來做盛酒的容器呢?”

神祗們也愛喝葡萄酒,他們和人類一樣,喜歡用金子或是銀來製作容器。

伊諾克愣了一下,然後說:“大概,是因為習慣吧?”伊諾克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有沒有想過,也讓我成為你的習慣呢?”阿波羅微微側頭,橘紅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將他有些淩厲的五官渲染地格外柔和。

“雖然這句話我已經問過你很多次了,但是今天,我還想再問你一次。”阿波羅盯住伊諾克,眼裡盛滿了許多伊諾克不願意去想的情緒,“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伊諾克沉默,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才躲開阿波羅的注視,放下酒杯,想要逃開阿波羅的視線。

“你每一次都這樣!”阿波羅有些生氣地抓住他,不讓他逃開,“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嗎?”

伊諾克依然沉默,但也沒有再躲的意思了。

“伊諾克,神祗是不需要為健康和壽命發愁的,在無儘的生命中,愛情是最為炙熱和耀眼的。我愛你,無需質疑,更不要拒絕。我知道你想要的是長久的愛情。我以光明之神的名義起誓,會給你一切你說要的!”

阿波羅的聲音溫柔深情且堅定,那雙湛藍眼眸如雨後天晴被洗涮過似的透亮清澈,裡麵倒映著的,隻有伊諾克,也隻有他,才可以被阿波羅用如此眼神注視著。

我愛你,一如鮮花到了時節就會綻放;我愛你,像永不變的世界法則堅定永久;我愛你,願為你的意誌呈上一切你的的所思所想……

瑰麗的夕陽很美很炫目,但是比那些日光更炫目,比那些花海更瑰麗的,是……阿波羅。他霸道的將自己填充滿伊諾克的全部身心,即便再炫目的夕陽也阻擋不了他的霸道與耀眼。

伊諾克敗了,敗得一塌塗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