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修)(1 / 2)

被捏著下頜把玩的時間有點長。

孟歡肩頭的水汽蒸發帶了涼意,氣氛旖旎,場景宛如電視劇裡暴君和寵妃共浴的香豔場景……花瓣,玫瑰浴,兩個赤身裸體麵麵相對的人,互相掬水衝洗,接下來就該在水中甜甜蜜蜜了。

藺泊舟目不轉睛盯著自己,隔著水霧,眼神中糾纏的朦膿和曖.昧,看得孟歡腦子裡都有點暈……

按照套路,接下來要開始顛鸞倒鳳了?

他會親上來嗎?

孟歡認命地閉上眼。

“嗤。”

然而,耳邊是一聲低笑。

藺泊舟摩挲他的下頜,他指腹乾淨,手也大,輕而易舉捏住了他尖尖的下頜,笑問:“想什麼呢?”

眼前乖乖將眼睛閉了一半的少年公子,睫毛濕濕的,幾乎都在等著他臨幸。

……這麼單純,藺泊舟眯眼,卻想起了前幾天至今的事情。那位在院子裡罵了他幾天幾夜,奮筆疾書的少年公子,朝廷清骨耿介的孟學明養的兒子,年幼便有神童之名,學識甚高,品行雅正,在京城中名聲極好,可現在……

藺泊舟垂眸。

孟歡被他撓得有些癢,眨了下眼。

怎麼會如此單純?

藺泊舟手指收緊,門外響起低低的聲音:“王爺。宮裡來話了。”

“嗯,來得好。”藺泊舟放開了手,瞥了一眼孟歡,早等著這一刻,“進來。”

孟歡和藺泊舟身處屏風之後,隱約能看清絹紗後走動的人影,那人停在屏風後,規規矩矩道:“王爺,傳陛下口諭。”

有外人來商議要事,孟歡便低頭撥拉水麵,裝作走神手動隱身。

藺泊舟抬眼,道:“歡歡,你也聽著。”

孟歡抬頭,茫然道:“啊?”

“一會兒本王還有話要問你。”

藺泊舟微抬的唇角中蘊著些愉快惡意,手搭著池岸,懶洋洋地閉上了眼。

孟歡抿了下唇,視線轉到屏風外。

那宣旨的人一板一眼地念道:“皇兄接旨:五天前,禮科給事中和工部員外郎等人聯名彈劾皇兄擅權貪墨、挪用稅銀一事。此實屬栽贓陷害,無禮僭越,挑撥你我兄弟手足之情也。現朕已命東廠將這幾個佞臣賊子杖脊和流杖充軍,還請皇兄不要再托病不出府門,而應該顧全國體,早日出任,與閣部諸位股肱之臣勠力同心,保全朝廷,方慰朕心。欽此。”

宣旨結束,那人不再說話。

房間內氣氛寂靜。

藺泊舟看向孟歡,抬了抬眉梢:“聽出什麼了?”

他眼前的少年公子,也就是孟歡,坐在水中,麵無表情。

或許是水溫變低,風又吹過來,孟歡原本泡水過的臉熱度降下,變得白了不少,現在更加白,白得幾乎看不見血色。

他緊張了。

很好。

藺泊舟幾乎看見了自己想看的東西,饒有興致:“怎麼?”

孟歡可是這禮科給事中的兒子,就算再能偽裝,也不至於聽到父親被充軍的消息,也依然毫無情緒……

藺泊舟垂眼,手指依然敲打著池岸。

孟歡的眸子終於轉向了他。

如果藺泊舟晚生幾百年,他就會看見一種類似於差生上課時完全沒聽懂但突然被老師點到回答問題的惶恐和故作鎮定出現在孟歡臉上。

少年聲音有點兒顫抖,斷斷續續:“啊,啊?”

藺泊舟:“?”

接著,他見孟歡抓了下頭發,漆黑潮濕雙眸可憐地轉動,聲音都快哭了:“不好意思,我沒聽清,能不能再念一遍?”

藺泊舟:“…………”

宣旨的中臣:“…………”

聖旨,這是可以再念一遍的嗎?

一片死寂。

藺泊舟原本散漫敲擊的手指徹底停了,垂眸,沉沉鬱鬱地看著他。

少年顯然緊張得頭皮都抓緊了,生怕答不上來又被被他責罵,雙眸仰望著,眼中全是可憐巴巴,特彆招人心疼。

藺泊舟閉了閉眼,感覺挺啞然。

……算了。

也許一開始的猜測就錯了。

藺泊舟刷拉從水中站起,拿過掛在屏風上的乾燥衣衫攏上肩膀,什麼都沒說,大步離開了水池。

-

直接走了?

孟歡有點兒意外。

按照原劇情攝政王此刻不應該是□□焚身,一邊忍耐著想立刻XX的衝動,一邊跟隻逮著耗子的貓一樣故意調戲和羞辱原主受嗎?

孟歡呆在水中一時愣神。原書他倆今晚的爭鬥可謂精彩,一個寧死不屈硬骨頭,一個瘋批反社會愉悅犯,你越掙紮我越興奮,你越興奮我越掙紮,充滿引張力的拉扯看得孟歡半夜捶床發出激動難忍的叫聲。

當時評論區全在“蕪湖~褲子飛飛~”,隨時點進來都能被苦茶子絆倒。

可現在,他跟攝政王衣服褲子都脫了,居然還沒攪在一起?

這劇情出現的偏差是不是有點兒太大了?

——當然,孟歡不是說期待他XX自己的意思。

穿上衣服褲子完好無損往回走,孟歡吹著夜風,腦子裡靈光一閃,意識到……

藺泊舟這麼冷淡,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性子不夠烈吧?

“………………”

一般來說,性癖對性.欲的刺激作用還挺大的,不然花市文裡為什麼會有清冷受,小哭包受,肌肉猛男受,大奶受等等分類呢?

標簽,就是性癖。大家更喜歡看附和自己口味的標簽,這也是性癖的一種表達。

好家夥,孟歡這是直接給原主清冷受人設崩成笨蛋受了。

“……”咽了咽喉頭,孟歡心說,對不起。

不過藺泊舟要是對他不感興趣,是不是代表原書相愛相殺的劇情都能避開,自己也不用再擔心被X和被殺?

孟歡:耶斯!

擺爛真好,擺爛萬歲。

太擺金星的異世界生活從今天開始。

夜風清涼,孟歡一路乘著小涼風回屋,腳步輕快,春風得意。

進門摸了摸油光鋥亮的梨花木太師椅,細膩如玉的景德鎮陶瓷,字跡娟秀的楷書墨筆,陶瓷茶壺,玉石酒杯,枯木龍吟古琴,綢質的紗幔和被褥,桌麵溫度還未散去的糕點……

再仰頭望雕龍畫鳳的梁柱,心說攝政王府真豪啊,拋開性命安危不談,這裡確實很適合生活呢。

門外侍妾進來:“夫人,洗臉水打好了。”

“夫人,夜飯涼了,要不要讓廚子再做些來?”

“夫人,這是剛倒好的熱茶。”

侍女姐姐們也好溫柔。

孟歡:^v^

飽餐一頓,孟歡倒回柔軟的床褥,腦子裡暈乎乎的,揉了揉腦袋。

被子裡若有若無的熏香沉沉,讓他思緒蕩開,懶懶地琢磨穿書的事兒。原世界孟歡從小便是孤兒,沒有爸媽,福利院長到十八歲考上了大學,開始勤工儉學負擔學費和生活費。

他學會了畫畫,每天拚命接單,看這篇文最開始也是為了畫人設,沒想過會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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