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1 / 2)

孟歡問:“你乾什麼?”

“奴婢檢查府內的事務,發現夫人院子裡打掃不乾淨,所以說道幾句,”徐芳姑滿臉帶笑,“希望沒有打擾夫人吃飯的雅興。”

她抬眼,身旁的丫鬟看懂她臉色,抽出戒條往風枝手心抽:“叫你偷懶!叫你不乾活!”

風枝跪著,耳朵被一隻手擰起,揪得通紅:“彆以為攀上髙枝就能目中無人了,你自己是個什麼下賤出身,心裡沒數嗎!”

孟歡走過去,推開那雙手:“她攀上什麼髙枝了?”

“當然是夫人這根髙枝。”

孟歡:“那她出身怎麼下賤了?”

“奴才,能不下賤嗎?”徐芳姑說。

孟歡側頭,不解地看著她:“你不也是奴才嗎?”

聽到這句話,徐芳姑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堪,反而笑了笑,她周圍的侍女和男仆也笑了:“奴婢確實是奴才,但奴才也分三六九等,也分大丫鬟小丫鬟,大奴才教訓小奴才,這是情理所然,不然王府便沒有規矩了。”

說規矩孟歡說不過他,將風枝拉了起來,認真地說:“教訓就教訓,罵人乾什麼?風枝,彆聽他們的,你不下賤。”

風枝滿臉通紅,掉眼淚,搖頭:“夫人……不是……”

“不是什麼?”

風枝眼淚掉了一串:“他們罵下賤,罵的是夫人。”

安靜了一會兒。

孟歡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嗡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徐芳姑:“原來你是罵我攀上王爺的髙枝,出身下賤啊?”

陰陽怪氣的內核就在於陰陽怪氣,被直接扒扯出來就沒有那麼絕了。真和孟歡硬碰硬,徐芳姑嘴角還是疼,停了笑容:“夫人,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孟歡神色不解:“王爺確實是髙枝,可我出身怎麼下賤了?”

“教坊司,能不下賤嗎?”她背後一個丫鬟嘟噥說。

王府人多就在這個地方,幾天下人們就把孟歡的底扒個精光,還以為是哪家的貴公子,原來是被充入教坊司的罪臣之子,難怪王爺不肯碰他。

“教坊司就下賤了?”首先,孟歡沒有這種觀念,第二,在他印象中原主是個好人。孟歡說,“教坊司要是下賤,你就去問王爺為什麼看上一個教坊司出來的,是不是他喜歡下賤的人,他也下賤。”

徐芳姑吭聲:“夫人是妾,就不要碰瓷王爺了。”

“怎麼我一說王爺你就急眼。”孟歡麵色疑惑,“你不會?”

“夫人?”徐芳姑猛然變色。

古代的女人重視名節,這種話聽到了要被人嘲笑的。孟歡心平氣和地看她:“我也不知道你到我院子來打我的人,是什麼意思。對我有意見?那你就直說。曲裡拐彎的我看不懂。”

徐芳姑臉一陣紅一陣白,“奴婢怎麼敢對夫人有意見?”

孟歡:“那你就走啊。”

徐芳姑笑著福了福身,很快地散了。

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孟歡沒好氣地撇了下唇,高昂的吃飯的興致都沒了,實在沒懂這群人來乾什麼。低頭看風枝的耳朵,擰得還挺重,耳朵揪得通紅。

每到這時候。孟歡就很希望自己能變成藺泊舟那種大惡人,可他不是。他往廂房裡跑:“我拿點藥膏給你擦擦。”

風枝低著頭抽泣,看起來難受極了。孟歡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你們跟著我要被她欺負,委屈嗎?”

風枝說:“不委屈。就怪她們太目中無人。”

侍女阿青替她擦藥,幫腔:“徐總管家的人覺得王府裡除了王爺,就是他們做主,徐芳姑平時背後總跟著一群丫鬟和男仆,囂張得很,看誰不順眼就挑毛病,抽耳光,打人,其他人畏懼他們的權勢,不敢吭聲。”

孟歡歎氣,坐回椅子裡:“這麼囂張。”

“王爺忙著軍國大事,不理府事,他們才敢這麼囂張。”阿青說,“夫人要小心,就怕他們不肯善罷甘休。”

“是嗎?”

孟歡還沒太放在心裡,吃了飯又在院子裡畫畫,直到晚飯送上來,風枝拿起筷子攪了攪,說:“怎麼菜看起來不新鮮?”

阿青扇著鼻尖:“怎麼聞起來一股酸味兒?這是剩菜吧?”

孟歡皺眉走近,拿起勺子舀湯,攪拌幾下後舀出了一隻死蟑螂,觸須沾著油水。

“故意的嗎?”孟歡放下筷子。

風枝忍不了了:“奴婢這就去稟告王爺。”

孟歡猛聲道:“等等。”

“夫人,怎麼了?”

“……”孟歡有點兒不好說,他待王府的訴求跟其他人不一樣,不想爭寵,巴不得藺泊舟冷落和遺忘自己,現在要是去告狀,豈不是又在他麵前刷存在感了?

孟歡慢吞吞說:“其實也不是很大個事兒,我們院子不也有灶房?既然他們不送來飯菜,那我們就自己煮飯。”

——反正他有錢。

風枝和阿青互相隻好點頭:“聽夫人的。”

孟歡鬆了口氣,果然,錢就是生產力,有錢就有了一切。

看著院子裡人忙活的時候,門口響起篤篤的敲門聲。

男仆說:“夫人在嗎?”

孟歡走近,那人弓著腰,站在暗裡:“有夫人的信。”

信?

提到信孟歡腦子裡噔地一聲,又是盧南星的?他連忙將信揣進了兜裡,說了聲“謝謝”,東張西望確保沒有其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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