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晉江正版閱讀(1 / 2)

陰沉的氣氛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崔涵想要解釋什麼,突然被重重一耳光扇在臉上,扇得他頭都歪了一下,耳鳴眼花,腦子裡晃蕩,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王爺恕罪!”

他驚慌地看著眼前的臉。

藺泊舟字句陰冷:“這一耳光是替你祖父打的,打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自己頑劣便罷了,還要帶著王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王絕對活剝了你的皮。”

這是警告。

藺泊舟何其精明,一眼看出他試圖巴結孟歡,試圖謀取些什麼。

他是內閣首輔家的少爺,可他竟然因為王爺袒護孟歡而挨了這個耳光,挨得他後背清涼,渾身冰冷。可他若不是崔閣老的孫子,恐怕挨得不是巴掌,就是刀子了。

崔涵紅爛了半張臉,眼前發蒙,還得不停點頭,“……王爺教訓的是。”

藺泊舟牽緊了孟歡的手,垂下眼睫,終於送出了一兩個字:“滾吧。”

崔涵頭臉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涼透,失魂落魄地離開王府。

他坐到馬車,回到了崔府外,胡同儘頭靠著一襲修長挺拔的身影。少年大概十七八歲,額頭編著小辮,手裡拿著一把弓.弩,指腹磨出厚厚的繭子,雙眼極其銳利,讓人聯想到原野的蒼鷹。

少年無不嘲笑:“小少爺,這是挨了誰的打了?”

崔涵咬牙,臉上不複孟歡跟前的無賴傻笑,漆黑的眼睛病態猙獰,幾欲滴血:“安垂!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來看我的笑話!”

“不是看你笑話,大少爺跟我說了,你此去不僅不能成事,還有可能引起藺泊舟的警覺,”他拍了拍手,“果然如此,喜聞樂見。”

他話音剛落,憤怒欲狂的崔涵走上前,拽著他的頭發,拚命往牆頭磕,磕出一塊血跡。

安垂沒有還手,目光輕蔑。

崔涵鬆手:“你不過是朱裡真的質子,怎麼敢用這種語跟本少爺說話,啊?!!!”

他開始嘶吼,發泄在藺泊舟處受的氣。

沉默半晌,安垂搖頭:“小少爺還是繼續沉迷酒色,不要再插手政務得好。”

但換來的,又是崔涵一記重拳。

可他這羸弱的力氣怎麼弄疼遊牧族的皮肉,安垂笑著,好整以暇目睹他發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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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內,孟歡讓藺泊舟牽著手,回到了寢殿。

以往隻有藺泊舟在車馬勞碌後才沐浴,孟歡隻是蹲旁邊說說話,可這次藺泊舟語氣毫不留情:“脫了。”

“……”

孟歡一身沾了池塘裡的腥餿水草,頭發都串味兒了,脫掉衣裳下了水池,變成跟藺泊舟麵對麵赤身相對,下頜搭著池沿,耳後浮起一層難掩的紅意。

他頭發被藺泊舟撈起,在細致地清洗,孟歡忍不住回頭,能看見藺泊舟微垂的眼眸,看起來情緒似乎平靜從容。

再聯想他打崔涵那一耳光。

藺泊舟似乎從來不會把情緒帶到他身上。

孟歡想了想,問:“王爺剛才為什麼那麼生氣?”

“崔涵?”

孟歡嗯了一聲,想轉頭看他,被他微涼的大手按住了肩。

藺泊舟目光很淡,一寸一寸,烙在他的後背,指腹緩慢撫摸,像在撫摸白皙光滑的綢緞,“歡歡要知道,大多主動靠近你的人,其實心術不正。”

藺泊舟權傾朝野,孟歡是他的妻子,他倆融為一體,藺泊舟的缺點也許不好找,但孟歡卻實打實是他的軟肋。

多少高官大吏,就栽在妻兒身上。

孟歡剛哦了一聲,察覺藺泊舟手放在他的腰身:“歡歡今天怎麼沒來府門迎接為夫?”

當時孟歡在池子裡踩水,踩得開開心心,沒生出心思分辨,剛想說:“我忘了時辰……”

他的後背貼上了發燙的東西。

水聲流動,藺泊舟不知不覺間離他離得很近了,輕輕攏著他的肩膀,湊近親他的耳朵,親的微微發膩時,笑著說:“那就現在補償一下為夫,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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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孟歡無聊地摸摸白皙的肚皮,他身旁的被子裡空著,溫度都涼了。藺泊舟在書房讀書寫信,隔著纖薄的門框,能看清對麵端坐著的修長的身影。

孟歡百無聊賴地爬起身,撐著被褥的手臂發酸,肩膀從骨頭裡泛出一股酸疼感……應該是剛才行房之後的痕跡。

腦子裡閃過這句話時,孟歡腦子裡突然空了一下,手腕停住,不知怎麼想起下一句——

……隻有身上的酸疼感,會彰示著藺泊舟曾經擁抱過他,其他時間,這個人完全不屬於自己。

孟歡坐在床頭,垂下眼,莫名怔了一下。

雖然自己和藺泊舟關係親密,但沒有戀愛過程,隻有成親以後彼此嫻熟到極致的從容,總覺得……太快了。

孟歡莫名想。

古代的夫妻都這樣嗎?沒有戀愛過程,媒人介紹,吹吹打打,睡了一覺,兩個人就開始廝守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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