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晉江正版閱讀(1 / 2)

那群人出去後鎖緊了門。

漆黑的房間裡浮現出柴木的斜影,孟歡渾身僵硬,怔怔地站了一會兒,才從情緒失控時的抽離感中回過神來。

塵埃落定之後,鋪天蓋地的被驚嚇後的酸楚湧上了鼻尖,孟歡眸子濕潤,在黑暗裡恨恨地瞪著門外,像個委屈至極的小孩兒。

他回到自己的地鋪,將頭搭著,情不自禁喃喃自語:“藺泊舟……”

“你什麼時候來救我?”

“我被人欺負了嗚嗚嗚……”

嗚嗚嗚哇哇哇哇哇哇,真想嚎啕大哭。

但孟歡蹭了蹭濕潤的眼角,倔強地抿唇。

他總算明白這本書的世界自我意識了。

當時原主逃出王府,為了躲避王府護衛的追捕,躲藏到某個偏僻的地方,茹毛飲血,過著貝爺野外求生般的淒苦生活,當時作者說,這個情節是為了顯示出原主隱忍狠戾的性格。

原主走過的路,自己也要承受一番。

行吧,孟歡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狠戾二字。

他坐在草堆裡,等待渾身的血液鎮定和冷卻,腦子裡陷入失神的漣漪時,不停回想著藺泊舟的名字,不受控製,像病了,像著魔了一樣。

這個世界,他好像也隻有這三個字可以期待。

這三個字,也確實可以給他安全感。

孟歡抬頭,怔怔地望著窗戶外方形的小小夜空。

能看見星河,也能看見月亮。

他擦了下眼角,多希望藺泊舟此時能出現在窗前,輕輕地叫他的名字。

……嗚嗚嗚繃不住了。

孟歡不想哭的,將頭埋在臂彎裡,淚水打濕了衣襟。

不過,他在精神和體力透支到極限時,總算是睡著了,隻是睡姿不太好,導致關節不舒服,醒來時肩膀和膝蓋都泛著酸痛感。

門口響起鎖鏈的聲音,門被人推開,安垂走了進來。

他看見稻草堆上坐著的孟歡:“謔,怎麼不到床上睡呢?”

他把手裡拿著的一疊紙放到桌麵。

孟歡沒吭聲,看向桌上的東西。

有信封,似乎是一封信和一些紙,還有一盒印泥和一壺水。

他說:“來,你的活兒到了,乾完給你吃早飯。”

孟歡肚子確實餓了,他站起身走到了桌子旁。信封被扯開了,抖出一封信,上麵蓋著印章。

“……”

看清楚那朱砂色的三個字時,孟歡頸項像是被拎起,脊骨僵硬,落在信箋上的視線半晌沒有動彈。

“這是典具紙,薄如蟬翼,但不會滲透墨水,方便你蒙著信件上的印章進行臨摹,”安垂語氣像是對垂死的囚犯說話,高高在上至極,“等你臨摹會了印章再畫到空白的信紙上。不用著急,我給你帶了很多張紙,你隻要能畫出最相似的一張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他想乾什麼懂的都懂,顯然是想仿造印章,假裝印章的主人下達命令。

孟歡輕輕抿了抿下唇,撩起眼皮看安垂一眼。

安垂骨形分明的眉顯出了凶戾:“怎麼?記”

“沒有……”孟歡一副大佬你讓乾什麼就乾什麼的表情,拿起了筆,再看向信封上的那枚印章。

——“藺泊舟”。

三個字非常顯眼。

“……”

所以,安垂順手抓來自己,是想仿製藺泊舟的印章?

信封的開頭寫著“崔閣老”幾個字,安垂能搞來藺泊舟寄給崔閣老的信,是不是證明他和崔閣老關係匪淺?

拿著筆,腦子裡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什麼記憶要湧出來,但晃了晃頭,又像是濃霧一般,捉摸不透地散開了。

哎……早知道會穿書,當時怎麼也要做個筆記,反複背誦啊。

“來人,”安垂抱著拳,懶洋洋道,“把他的桌子搬到有陽光的小窗下去,再找把椅子給他,然後拿鏈子把他拴在窗邊,讓他好好地模仿,畫一整天。”

“是。”應聲的人走近。

看清是昨天那個喝醉的莽夫,孟歡下意識耷拉著眼皮,陰沉沉地瞪了他一眼。

安垂若有所思:“怎麼了?”

這人神色緊張,搖著頭說:“什麼也沒有。”

可安垂看他那心虛的眼神,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手裡扣著馬鞭,嘩啦抖出來,猛地一鞭子扇到他臉上,扇出一條血淋淋的溝壑。

動作迅速,孟歡嚇了一跳,那個人也怔住。

安垂眉間陰戾不堪:“隻有腐敗凋敝的漢人士兵才會看見美人就像畜生一樣衝上去,丟人現眼,在我沒說能動他之前,你怎麼敢越過我去動他!!”

他並不為人質受辱而生氣,而是為部下擅自行動而惱怒。

“漢人的士兵已經完了,他們武備鬆弛,潰不成軍,而我要建立一隻強悍和有序的鐵騎,”安垂抬腿,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你屢次三番違背軍紀,你覺得你還配跟著我?真有這麼想死嗎?”

他眉眼年輕,情緒卻遊走在殺人的瘋狂邊緣,讓人後背發涼,心臟都縮緊。

那人跪在地上,大概也是被他的話嚇到,神色驚慌。

安垂厭煩不已:“彆怪我冷血無情,我說過很多次了,給我添麻煩,阻止朱裡真霸業的人,我不會顧及舊情,該殺都會殺。”

他陰冷的目光再掃向孟歡:“你也是,如果畫不出這枚印章,就等著骨頭喂狗吧。”

說完他離開了柴房。

“……”

屋子裡靜悄悄的。

族人覺得他無情。

孟歡覺得他好像有什麼毛病。

他對漢人的仇恨情緒太重了,這種人若是真的帶兵侵入大宗的領土,恐怕根本不會把漢人當人,而是屠殺,剃頭,男做軍糧,女做兩腳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