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泊舟也變得很忙,忙著出征前的準備,鬥崔家,點兵,還要和朝廷的人吵架。
孟歡這幾天呢,就跟在陳安背後跑跑腿,扮演一個勤勉的侄兒。
深夜,萬籟俱寂。
孟歡本來躺在床上,但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坐在院子裡,撐著腦袋犯困。
九點到十點,一個對他來說有些尷尬的時間。
按照以往的正常作息,他和藺泊舟應該在寢殿,屏退了侍從,全心全意地享受性.愛的快樂。要是沒成婚,好像什麼也沒有,倒頭就睡了。可這一成了婚,還和藺泊舟養成了習慣,每天到這個點,他的心情就多少有些複雜。
他和藺泊舟新婚,感情好,還年輕,每天都有無窮無儘的愛意和精力,隻有每晚這個時候來宣泄。
生理現象,藺泊舟又是老房子著火,要他要的厲害,幾天沒碰他,那再碰他的第一次就特彆恨,非要把那幾天的勁兒都泄出來。
孟歡的身子習慣了他的欲念。
以往什麼都不說,藺泊舟就會滿足他。
可現在,夫妻倆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麵,孟歡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會想要他。
“……哎。”
孟歡揉了揉眉心,表情苦悶。
他沒想到作為清純男高中生的自己,有一天會墮落到因為想和老公貼貼,煩的大半夜坐院子裡睡不著。
門口響起了動靜。
陳安打著嗬欠出來,手裡拿著一封信:“這是這次隨軍的名冊,賢侄可否幫忙跑跑腿,送到長史司去?”
他雙眼疲憊,看起來累壞了。孟歡連忙拔出思緒,接過信:“好,我去送。”
陳安讓他做的,一般是在眾人麵前刷存在感的工作。
這次讓他跑路,大概也是要見什麼人。
正好孟歡睡不著,跑一趟散發精力也好。
後府到前府中間是一段小樹林,要走估計一分鐘,旁邊的荒院曾經關押過罪妃,後來妃子投井自儘,這一截路孟歡白天走都是陰氣森森的,一到晚上就更害怕了。
孟歡心情有些緊張,走到岔路口,見一個打著燈籠的太監站著,笑著說:“請吧。”
“……嗯?”
太監什麼也沒說,隻是往林子裡走。
孟歡眨眼,隱約意識到什麼。
沒多遠,幽暗的夜色中站著另一道高挑的身影,暗光中,衣衫袖口襟的紋路儘顯尊貴,落下一道拉長的漆黑身影。
胸腔內心臟猛地開始跳動。
一個聲音到了喉頭,幾乎要喊出來,卻沒發出聲音。
孟歡加快腳步,往前跑,一下子跑到他懷裡,抬手摟住他的脖頸,熟悉的檀香氣息瞬間湧入了鼻腔,溫熱彌漫,密密麻麻填滿了胸腔。
“夫……”話膩巴巴的沒說完。
他下頜被輕輕捏住,濕熱的唇瓣已貼了上來,舔了舔他的唇瓣後,迫不及待地叩入齒關。
這不是平時繾綣時的親吻。
而是壓抑了幾天,帶著暴烈的洶湧的欲,燥得要把人灼傷,藺泊舟的手一碰上他,孟歡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藺泊舟也想自己了。
意識到這一點,孟歡從來沒這麼心軟過,渾身連腰都軟了,手指扣緊:“不是說好不找我,忍著,就像我幾個月不在府裡那麼忍?”
藺泊舟閉了閉眼,聲音潮濕:“忍不住。想的要瘋了。”
“……”
藺泊舟一向非常能忍,無論是仇恨,憤怒,利欲,甚至是尊嚴——
他和其他人對峙,步步為營,一不留神就是死局。可唯獨在喜歡孟歡這件事上,孟歡想告訴他,這是自由又安全的,不用受到任何限製。
所以藺泊舟對他的愛意,從來沒有克製過。
孟歡抓他的衣服的手指攥緊,紅著臉,欲言又止了半天。
沒骨氣地抿著唇,說出一句話:“我也是……”
他也想老公,想的要瘋了。
唇瓣再次粘合在一起,氣氛失控。
被吻著,放肆□□,舌尖升起失去知覺的麻痹感,唇瓣紅腫不堪。
……可藺泊舟明顯不止於此,他挪著唇撫近孟歡的耳側,將白淨的耳珠卷入舌尖,糾纏地吻著,吮的濕潤通紅。
放開時,孟歡頭暈目眩。
男人呼吸沙啞,遊走在危險的失控邊緣,漆黑的眸子玩味十足地俯視他,聲音充滿了煽動性,撩人又魅惑。
“歡歡,要不要做一下?”
他舔唇,似乎真心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孟歡睫毛發顫,抬起泛紅的眼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外麵……”
“外麵,怎麼了?”
藺泊舟手指捏著他的下頜,反複摩挲,蹭到那一片皮膚泛紅,留下指印。
理智似乎在不斷對他進行拷打,追問,還有指責。
他閉上眼,溫度滾燙,但又顯得陰濕不堪。
“外麵,不行嗎。”
藺泊舟再騷,也是在他一個人麵前騷,堂而皇之在外麵衣冠不整,和藺泊舟接受的雅正教育怎麼會一樣?
孟歡咬唇:“外麵當然不行。”
藺泊舟眉頭皺緊。
不複第一天在詔獄時看到孟歡時的高貴,冷靜和持重,他現在顯然焦躁不堪,又把孟歡抱進了懷裡,不知足地咬在了他的唇瓣,緊緊將人鎖在懷裡。
林子裡,氣氛幽暗,黑的可怕。
藺泊舟的下頜搭在孟歡肩頭,力氣傾注,周身的氣氛陰濕冰冷,像一個渾身淋了雨的趕路人,高貴崩潰,狼狽不堪。
他抱著孟歡的腰,抱的緊緊的,衣衫底下,躁動的東西抵著孟歡的腿。
……這麼難忍。
孟歡什麼都懂。
藺泊舟無需克製的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不過孟歡垂眸,心裡卻莫名羞恥又柔軟。
他習慣了藺泊舟向他求歡索愛,愛裡交織的感情複雜,蘊含著藺泊舟的迷戀。
半晌。
孟歡白皙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他好像沒辦法了,耳朵泛紅,低聲說:
“我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