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安靜了一會兒。
孟歡連忙解釋,說:“多喝點對身體好,夫君最近身體本來就不好了,站都站不穩,臉色還蒼白,這樣子怎麼可以呢?”
他清純無辜極了,極力隱瞞想看夫君澀澀的想法。
藺泊舟似乎又笑了笑。
他順從地應聲:“好,再喝一碗。”
藺泊舟喝湯,喝完他沒事,孟歡小臉通紅。
遞的碗沒被接過,藺泊舟側頭:“怎麼了?”
孟歡連忙拿走,搖頭,“沒有。”
“歡歡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藺泊舟尾調抬起。
孟歡更加用力地搖頭:“不是不是不是!”
“那就好。”藺泊舟唇角笑意斂著,什麼也不說。
這是他倆回王府吃的第一頓飽飯,吃著時,殿外侍女們拿過年時才用的宮用紅紗進來,將各處裝點著,室內好都明亮了不少。
黯淡了的王府也變得明亮起來。
莫名的氛圍在心裡繚繞。
“今晚焚香沐浴,洗去塵埃,明日就過除夕了。”藺泊舟聽到了動靜,眸子轉向殿外。
孟歡喜歡過年。
他喜歡熱鬨,喜歡新年時朋友的祝福和來信,哪怕陪在他身旁的沒有親人,可孟歡好喜歡這種平安歡樂的氛圍,看見彆人開心他也開心。
更何況,現在,他的身旁有藺泊舟了,不再是以前孤零零一個人。
以前什麼都沒有,現在什麼都有。
“小時候,每次除夕頭一天都睡的很早,想早些迎接新一天,”孟歡說,“那我們洗澡吧?早點睡覺,明天起床貼桃符。”
藺泊舟應聲:“好。”
沐浴的池子寬敞,比客棧房間的木桶都大,孟歡站在池子旁,“水已經熱了,”
藺泊舟站在屏風後自己解開了衣裳。他的眼睛看不見,但這些細節能感知到,但他大概並不知道孟歡還沒脫,所以,孟歡回過頭,藺泊舟的衣衫已全都褪到了腳踝,層層堆疊,緊繃結實的身形暴露在空氣中。
“……”孟歡眼神亂飄,“你脫完了?”
“不是洗澡嗎?”藺泊舟摸索到孟歡的袖子,嗯了聲,帶著氣音笑道,“歡歡還沒脫呢?”
藺泊舟失明,孟歡在他麵前脫光的心理負擔少了很多。他也解開了係扣,衣衫落到了地上:“好了,洗澡!”
“水池子旁有三步台階,”孟歡牽他的手,“池子好久沒用,可能長青苔了,夫君不要踩滑。”
藺泊舟腳踩著台階。
最後一步的台階時他整個人輕微搖晃了一下,沒事,倒是孟歡踩溜了一腳,大叫一聲後“撲通”踩進水池子裡,像隻墜落下去的跌跌撞撞的蝴蝶。
“救命!救命!夫……咕嚕……君咕嚕……”
“救……咕嚕……命……”
水裡,孟歡整張臉埋進去咽了一大口,像隻小魚兒似的。
下一秒,他被摟著腰拎了出來,水珠沿著白淨的下頜流淌。
他鼻腔堵悶,口腔裡進水了,呼吸困難。
腦子裡嗡嗡嗡的,感覺到被調整了一個姿勢,坐在了他的腿上。
“叫為夫小心,歡歡倒是不小心了。”
下頜被輕輕捏住,潮濕的吻覆蓋上來,聲音很輕:“喘不了氣?”
孟歡:“藺泊舟,彆親我!我要呼——吸——!”
可藺泊舟不為所動,側過臉,舌尖滑到他口腔內更深的地方,舔著他的口腔黏膜
,發出了一點兒吸吮的聲音。
氣氛一瞬間變得旖旎,孟歡剛扭過頭,又被他指腹摩挲著唇瓣,不由分說吻了上來。
孟歡:“我要窒息而死了。”
耳畔輕笑:“哪有這麼容易?”
心跳本來就快,腦子裡也發空白,唇角被柔軟的舌頭侵占,濕漉漉的,接吻時的刺激感好像就強了一些,孟歡推了他兩把沒推動,自己呼吸好像也順暢了,放棄似的埋在他懷裡。
吻了一會兒,藺泊舟眼睫也沾了水,變成漆黑濃密的幾縷,垂斂時透出一些虛散的眸光。
那種誘人的,讓人頭暈目眩的感覺湧出來。
不是洗澡嗎……事情為什麼又變成這樣了?
看向了守在屏風後的太監,孟歡起身和他隔開距離:“夫君,不是洗澡嗎?”
“就洗澡?”藺泊舟聲音悠閒。
孟歡耳朵紅了,“那你還要乾什麼?”
他再眼巴巴看了看屏風後麵。
藺泊舟聲音潮濕:“親熱一下?”
那太監的頭埋得更低了,孟歡不好意思,胡亂將帕子打濕往身上擦:“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明白。”
他也不是不願意,但旁邊有人守著,就覺得特彆
藺泊舟淡淡的:“歡歡掰著手指頭數數,幾天。”
“什麼幾天?”
“幾天沒搞了。”
沒想到他問這麼直接。
孟歡耳朵發紅,嘗試著數了一下,“一,二,三,四,五……”
從賀州趕路回京每天住荒郊野外或者客棧,有時候房間不夠張虎還要睡在他們屋裡打地鋪,一路上什麼也乾不了。
藺泊舟似是詢問:“嗯?”
“七天。”孟歡嘀咕。
藺泊舟抬了下眉梢,說話直接,“為夫很想,歡歡難道就不想?”
嗚嗚嗚。
一下子就能懂他很想的想是什麼。
再看向門口守著的人。
幾乎要嘶喊,出去!給我出去!但孟歡膽子小,不好意思,隻能小聲嘀咕:“還是算了吧,回寢殿了再說。”
藺泊舟笑:“隻是偶爾換個地方,會更有意思。”
“……”
孟歡臉刷一下紅了。
背後,屏風後守著的侍從察覺到,紛紛退了出去,將門緊緊地關上。
屋子在嘎吱一聲後重新陷入了安靜。
藺泊舟唇角笑意微揚,腰腹分開了水浪往前,眉眼湊到了孟歡的鼻尖,輕聲問:“人走了,願意了?”
他麵龐沾了水露,眉目漆黑,唇齒殷紅,散發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誘惑感。
孟歡抿了一下唇,眼前產生了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