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番外·2(1 / 2)

作為一個有時憂鬱起來會幾次三番檢查信箱企圖從裡麵找樂子的閒散青年,太宰治自覺人緣還算不錯。反正絕對不是個讓人討厭的家夥……嘛,也許國木田君會有些異議,不過那不重要,君子可欺,還可以大力些沒關係。

正因為深知武裝偵探社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同伴的作風,他才會為無人來接自己出獄而感到擔憂。

咳咳,絕對不是被這個出乎意料的狀態嚇到,他們一定會來,就怕路上遇到什麼意外。哎呀,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這麼聰明,借用亂步先生的觀點來看就是——作為聰明人要原諒並包容平凡之人的愚蠢才對。

所以他擔心失去首領的“獵犬”變成瘋狗進而咬上偵探社,以至於抽不出手接應。“獵犬”們是依靠手術掌握並增強異能力的人,究其心智而言,或許會比普通異能力者更為扭曲。

他尊敬那些真正的軍人,但並不放棄合理懷疑。

嘖,總之我絕對是個廣受歡迎的美男子,絕對不會被討厭到連離開監獄都沒人來看望!

你們再不來,人家就要哭了哦!

——彆看臉上一派從容遊刃有餘,敏感脆弱的心底距離哭泣隻剩一條線了呢。

岡察洛夫站在石巨人肩頭俯視地麵,黑發高挑且瘦削的男子正是主人下令要求擊殺的目標,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身穿洋裝長裙戴著法式大沿帽的女人。她看上去溫婉沉靜,舉手投足如同藝術品般充滿東方的含蓄之美。

情報顯示太宰治其人風流浪蕩,惹下的情債數不勝數,看來這正是其中之一。能與如此美人共赴黃泉,倒也不留遺憾。俄羅斯人低頭看向地麵上的一男一女,目光中充滿憐憫,他抬起手掌五指猛然並攏,控製著岩土驟然聚攏擠壓。

“不是吧,這下可麻煩了……”黑發青年額角滑下一滴冷汗。這家夥是費奧多爾的死忠,魔人把他安排在這裡,太宰治覺得,不太好。

阿薰被突然“活”過來的石塊嚇了一跳,向後閃了一下躲開零碎墜落的小塊岩石,抬頭怒視坐在巨人肩頭的岡察洛夫:“還有沒有公德心啊!”

高空拋物要不得!

“可憐的女士,願上帝寬恕

你的罪。”

主人費奧多爾要太宰治死,哪怕波及無辜也在所不惜,要怨恨就去怨恨太過差勁的運氣。

他操縱成噸黃褐色岩土當頭砸下,一心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地麵被砸出一座小山,看著這出“傑作”他打從心底由衷滿足。

可以為主人完成心願,這是無上的榮幸。

岩土垮塌傾瀉一地,除去落石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讓我來看看怎麼樣了……”

殺死【人間失格】這個唯一的反異能力者將會大幅度削弱橫濱的民間防衛力量,陀思妥耶夫斯基撤離之前下了死命令,他當然銘記在心。上次惜敗於人虎與禍犬之手,此刻便要一雪前恥!

岩石與硬土自動凝聚然後挪到一旁,地麵空空如也。

“嗯?!不愧是連主人也忌憚的太宰治!”

他喃喃自語著翻遍每一個被岩土覆蓋的角落,一無所獲。

怎麼可能?那男人身邊隻有位過於漂亮柔弱的女性再無其他,難道說……

“麼西麼西?請問,您是在找我嗎?”戲謔聲音幾乎貼在耳後,岡察洛夫猛然回頭正撞上迎麵襲來的拳頭。

骨裂聲脆響,挨了太宰一記王八拳的岡察洛夫被解除異能,岩石土塊構成的巨人瞬間崩裂,他也隨之摔下去陷入昏迷。

“接下來~”被櫻色骷髏骨架保護著躲開落岩,黑發青年雙手合十非常少女的向後翹起一條腿:“小姐,請允許我邀您共進晚餐以示感謝吧?”

太宰君的父親……有這麼自來熟的麼?父子倆的性格天差地彆中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阿薰看得想笑。她揮手解除須佐能乎,順便婉拒他的邀請:“不必啦,本就是舉手之勞,不是還要送您去警局麼?”

他抿嘴笑開來,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甜膩:“好遺憾呀,都不給我感謝的機會?”

青年邁開長腿繞著她轉了一圈,再次回到麵前時膝蓋一軟單膝跪地,動作神速拉起阿薰右手握緊,手指曖昧的在她掌心畫了個圈:“白蓮一樣溫柔美麗令人沉醉的小姐啊,您的長發縛緊了我的心。請問,您是否願意與我殉情~”

“額……啥?”

麵對這種突發情況她都不知該作何反應,抬起左手“啪”的拍在對方額頭上試探溫度:“也沒燒糊

塗啊?”

“沒有發燒!完全不糊塗!小姐您那耀眼的生命力迷住我了!”

他越說越來勁,對她眼底的迷茫樂不可支。

她的異能力太詭異,唯有直接接觸以便觸發【人間失格】才能勉強控製……

太宰沒被當場打死完全是托了另一條世界線的自己的福,如果不是怕“太宰君”再一次流落街頭落進森醫生手裡,阿薰絕對要他瞬間明白“後悔”兩個字該怎麼寫。

“請您放開!不然我就要……”

“太宰你這蠢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女子氣憤的婉拒與國木田獨步更加氣憤的咆哮差點把瘦高青年吹飛。下一秒書寫理想的手握緊某人領口直接將無賴拖走,銀發青衫的長者在一片吵鬨毆打聲中淡定走到“受害人”麵前低頭道歉。

“抱歉,在下的社員言行無狀唐突了您。隻要在道義範圍內,任何要求您都可以提出,武裝偵探社必將竭儘全力以求您的原諒。”

他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回應,暗自納罕抬頭看向麵前身量嬌小的女子。

她很年輕,穿著淡藍色樸素連衣長裙,不像時下摩登女郎們那麼俏麗,隻在帽子上綴著點裝飾。她的眼睛又黑又亮仿佛裹著一汪清泉,專注憂傷的抬頭看著自己。

你怎麼能不認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