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我妻善逸從不知道,甜軟可愛的師姐抄起木刀揍人能有多凶殘。

那種輕蔑的眼神,冷漠的表情,中二爆表的鞭策……搭配爺爺桑島慈悟郎的雙倍訓練簡直就是雙重地獄。

放下刀的師姐就是世界上最溫柔的女孩,會幫他清理傷口包紮,會替他和爺爺修補破掉的衣服,會下廚做好吃的甜食。

可惜她有未婚夫了。

嚶。

不甘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師姐喜歡那個人。

她心裡嘴上都隻有一個人。

三十六層地獄般的密集訓練被鎹鴉打破,抄著木刀追在後麵無限追殺的師姐開始了作為鬼殺隊隊員的工作,再也沒人會刻意放慢速度追在他身後一追一整天……雖然逃不掉就會被師姐動手揍得滿頭包,但是少了她桃山上寂寞了好多。

獪嶽師兄和隱們離開後再沒有回來,爺爺也不提這件事,少年聽到他心裡的沉沉歎息,把所有問題悶回心裡鎖好免得勾起他傷心。

再次逃跑失敗踩中陷阱被倒著吊起來的我妻善逸又想起被阿薰追著訓練的光景。

雷之呼吸對敏捷要求很高,大家都是速度型選手,然而他無論如何閃避也躲不開師姐的刀,每天每天都被活活打腫一圈,渾身上下疼得幾乎爬都爬不動。遺憾的是,就在這種高壓教育下也沒能讓他學會除霹靂一閃以外的任何一個型,隻是跑得更快躲得更急而已,倒是師姐都快開發出新的型了……

“沒關係。”再一次將企圖逃走的師弟從陷阱中拎出來,她拿著沾水布巾一點一點幫他把臉上塵土擦乾淨:“學不會也沒關係。隻要能活下去,隻會一招也很有用,就像師傅說的那樣練到超越極限登峰造極好了。”

說著說著少女笑起來:“善逸的一之型很厲害啊,已經比我出刀的速度還要快了。”很快又板起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錘在他腦袋上:“你小子很狂嗯?出刀速度比我快你還有什麼不滿,是在嫌棄我的刀術嗎!”

“嗷!不不不不,不是啊!我不敢!我錯了!嗷嗷嗷啊啊啊啊!”他擠著兩隻豆豆眼由著她把自己當做木砧錘來錘去。

阿薰姐……聽上去和獪嶽師兄完

全不一樣,該怎麼形容呢?她就像夏日夜空中永不消散的花火,璀璨但又不比太陽那樣耀目,月光般微涼溫柔恰到好處。我啊,總是相信想要相信的人,就算聽到她們心裡想的和嘴裡說的完全不一樣。能遇到爺爺和阿薰姐這樣溫柔善良的人,大概這就是我的幸運。

……要是這種溫柔能用在訓練時就更好了!

“如果訓練不認真,小心將來被鬼從耳朵裡把腦髓吸走。”這是她最常用來恐嚇的內容,而他也每次都會沒出息的被嚇到哇哇大叫。

“唉……師姐出去做任務了啊,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少年扭扭被捆成毛毛蟲的身體向山下看去,再次走來接收逃跑徒弟的桑島慈悟郎摸摸胡子:“你可以明年去參加藤襲山最終選拔啊,這樣還能讓阿薰帶著做做初始任務練手。”

“我不行的!會死的!真的會死的爺爺——!”

“不想死就趕緊訓練去!每天訓練的目的不是為了讓你把劍技都用在逃跑上啊你這臭小子!”

桑島老爺子和小徒弟鬥智鬥勇不亦樂乎的同時阿薰已經離開桃山很有一段距離了。清早起身尚未來得及出門訓練鎹鴉就飛來大叫著催她動身朝東南方前進。

剛剛通過藤襲山選拔的隊士們編號為癸,也就是最低級,這個等級會隨著任務積累與閱曆不斷變化,實力最強信念最為堅定者便是柱。

作為新晉隊員,理論上她的工作內容應該不會太過棘手。

——事實上也確實不會太難。她跟著搭檔甘露寺蜜璃大小任務都接過手,就算一個人從頭做起也絲毫不會有什麼困難。

馬不停蹄連續跑了一段時間增援和巡視後,鎹鴉金子帶來了她的第一個單人探查任務。

“薰!薰!西西南,西西南,旅人走進去後再也沒有離開,旅人走進去後再也沒有離開,探查吃人的小鎮!探查吃人的小鎮!啊!”

鎹鴉盤旋著落下伸出一隻腳,阿薰解開紙條展平仔細線索……根本談不上什麼線索,隻有個地點而已。至於報案人,也不過是一家與藤下家有生意往來的普通商戶,希望追查一下運貨的隊伍到底是攜貨逃跑了還是真的在那個傳說中的鎮子上遭遇惡鬼失蹤。

嗯,對報案人來說關鍵的是那滿滿一車西陣織,至於拉貨夥計們的生命,就隻有鬼殺隊才在意。

“跑起來,跑起來!啊——!”鎹鴉的叫聲有些淒厲,飛在前方指引方向。她握緊刀鞘加快步伐緊隨其後,全力奔跑又搭乘了一段交通工具,這才來到金子指引的城鎮外。

道路兩邊的水田已經荒蕪,滿滿都是雜草和蔓延出來的野花。

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鎮,一點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荒涼慘淡,遠遠看去大街上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沒有牢籠,也看不見任何有形的阻礙,為什麼會無人離開甚至被傳為“吃人的鎮子”?

究竟,是什麼在吃人,被吃掉的又是什麼人?

換上香奈惠買給她的白底飄櫻和服,少女抱著“畫軸”東張西望走進鎮子。

踏入這座小鎮的瞬間光影幾不可查的扭曲了一下,道路兩邊的景色越來越熟悉,熟到讓人不敢置信。

——時間似乎回到了那個春末,她提著兩隻剛買的筍走在路上,遠遠看見青衫少年不疾不徐的背影。

樹上新蟬一陣緊似一陣的嘶鳴,震耳欲聾吵得人心神不寧。

“阿薰,你在這裡發什麼呆。”錦織溫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又被人推著左右搖晃:“你看福澤少爺看傻了嗎?”

“……小錦?”

這是她的聲音嗎?

敦厚女孩低頭笑得靦腆:“神主太太今天不是請了你去祭典上做巫女?再不上山就要來不及了。”

“啊……哦,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她把手裡捆著筍子的草繩塞進錦織手裡,抱緊破舊的油紙“傘”向鎮子另一頭的小山跑去。

神社就在那座小山上,比半山腰高些,靠近山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