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1 / 2)

幾經掙紮最終宣告失敗,灶門少年無可奈何,隻能就這樣紅著臉指路,任由小姐姐一路扛著自己回到狹霧山。妹妹禰豆子已經昏睡了兩年時間,他很怕最後的親人會在自己不知情時撒手人寰,歸心似箭之下也就不那麼計較被女孩子拎著領子。

她確實跑的很快啊!

“沿著路向左前方轉,一直走到山口,再有七、八百米就是鱗瀧師傅家。”進入山脈距離目的地就不遠了,隱約能看到有道高瘦身影站在樹下默默等待。

培育師鱗瀧左近次早就收到鎹鴉通報,過去四十七年沒能回來的孩子們,今天就要被鳴柱送回家。這讓他忍不住想要走到最顯眼的地方去,免得那些小家夥們在家門口迷了路。

熟悉的藍色浴衣首先映入眼簾,緊接著有些奇怪的影子很快來到麵前。

“鱗瀧先生,我是齋藤熏。”

她把少年拎下來放在他身邊繼續道:“送其他孩子的遺物過來,所有能找到的都在這裡。”

“多謝,鳴柱大人。”戴著天狗麵具不知相貌的白發中年人先是抱了抱渾身傷痕通過選拔的小弟子,然後微微衝少女低頭鞠了一躬:“謝謝。”

“不用謝我,這孩子獨立斬殺了手鬼為同門們報仇,我隻不過旁觀搜索並提交報告而已。”

她輕輕拍了下身邊少年的肩膀,後者一臉空白:“鳴……鳴柱?”

“柱就是鬼殺隊劍士中最強的存在。”鱗瀧師傅及時科普,灶門少年覺得自己有點不大好。

“嘿嘿,抱歉啊,藤襲山裡我不能插手你的戰鬥,不怪我袖手旁觀吧?”大眼睛彎成兩條弧線,她看上去更像是個漂亮得過分的普通少女。

炭治郎跟著笑起來,略微帶了幾分尷尬:“不,該抱歉的是我,您能保護自己實在是太好了。”

阿薰抬眼望天抓抓頭發:“不用對我用敬語和尊稱啦,我的資曆與鱗瀧先生比起來不值一提,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功績,反倒得過富岡先生不少關照,跑這一趟是應該的。”說著她解下背在背上的包裹遞出去:“所有麵具,包括破碎的都在。”

“還有這個,您不介意我借用了一下吧?謝謝。”女孩子解下一直戴著

的麵具也交出去。

“怎麼會介意。”鱗瀧先生接過包裹:“請跟我進山小坐。沒什麼能拿得出手感謝,隻能請您喝杯熱茶。”

“啊呀,都說了不必用敬語,您喊我阿薰就好。不然將來遇到富岡先生又該怎麼稱呼他呢?”阿薰動作嫻熟拎起有些不情不願的現場唯一傷員,跟著鱗瀧培育師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位於山腹內的木屋前。

由於身處深山,茂密的森林遮住大片陽光顯得略有些陰冷,鱗瀧先生剛表示總算到地方了邀請客人坐下休息,木屋門板就以一種非常眼熟的力道和角度被人踹倒在地——木屋中走出一個個子矮矮穿著粉色和服嘴上咬著竹筒的……

“鬼?”

阿薰下意識摸向日輪刀,灶門炭治郎慌慌張張迅速反手抱緊她的胳膊阻止她衝出去:“請不要,禰豆子,禰豆子不吃人,她是我妹妹!”

“怎麼回事?”

阿薰一時無法甩開他,保持著警惕姿態眼看名為禰豆子的鬼之少女聽見動靜轉頭尋找。

少女迷迷糊糊轉過來,看到兄長眼前一亮,飛奔著撲向他。阿薰來不及將身邊兩個人塞到身後,炭治郎鬆手張開雙臂迎接妹妹愛的抱抱。兄妹兩平安重逢,鱗瀧先生也忍不住彎腰摸摸這個腦袋再摸摸那個腦袋。

被鬼之少女繞過去的阿薰:“……”

“阿薰小姐,這是我妹妹。”炭治郎放開妹妹把她推到她麵前:“禰豆子和其他鬼不一樣,她不吃人!”

小小的女孩子咬住竹筒發出“嗯?嗯?”的可愛聲音,圍著客人轉來轉去一臉好奇,時不時還要扭頭回去找哥哥扯扯他的袖子。

世界上還真有不吃人的鬼?

阿薰彎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蹲下來和她保持視線水平,不需要開寫輪眼也能看見這孩子眼底的純真與善良。

但她終究是個鬼。

“鱗瀧先生,”少女最終還是把壓在刀鐔上的手放下,炭治郎長出一口氣卻又聽到她緊接一句:“我對這孩子保留懷疑的態度。出於對富岡先生和您,以及炭治郎的信任,我可以不主動攻擊並允許她在我麵前繼續活下去。但是,一旦她發生任何異動,請諸位不要怪我。”

阿薰站起身本打算抬腳就走,轉念

一想就這麼走了隻怕讓人心理壓力過大,猶豫再三還是走進院子找個木樁坐下,真就喝了杯茶才告辭離去。

“阿薰小姐身上環繞著溫柔和悲傷的味道。”抱緊妹妹的炭治郎看著她遠去,粉白色背影被山風吹過就像旁邊缺了什麼。

鱗瀧左近次歎息:“加入鬼殺隊的每一個人,背後都背負著悲傷的故事。”

——離開狹霧山範圍已經是數天之後,沿途調查數起慘案,有些與鬼無關,有些有關。

除掉剛剛轉化為鬼吃掉孩子的女人,初春的風乍暖還寒,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水汽,讓人打從心底裡氤氳著無法消散也無法解釋的惆悵。

這幾天阿薰馬不停蹄的穿過數座城市巡邏,跑得有些累,灶門兄妹的相處又讓她想起從小到大隻靠譜過一次的兄長……硬被壓入心底多年的傷口在這樣的夜裡難免有些破潰。

“老板!再來一瓶!”

這年頭獨自坐在居酒屋喝酒的女人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但人家自己毫不在意,其他蠢蠢欲動的男人在看到被羽織蓋住的刀鞘後也收起各種綺思不敢上前。

頭發有些絨的年輕姑娘幾乎一個人就喝掉了一瓶大吟釀,單手托腮另一隻小手拍在桌麵五隻白皙手指快速輪換著敲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規律又靈活,似乎應和著藏在她心底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