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有段時間……說不定學神什麼時候就解出最終答案了呢?因此倒也沒人和他爭。
【霞之呼吸·一之型·遠天垂霞】
大多數呼吸法的型起手都是突刺技,對於劍士們來說隻有將敵我雙方距離拉近到一定程度才好造成有效殺傷。阿薰手中木刀輕抖架住這一招,抬腕下壓直接接上【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
五道刀影直取要害,將攻擊作為防禦手段,這個打法也是相當的硬。
無一郎反應奇快,轉手【霞之呼吸·三之型·霞散的飛沫】果然如同雲層霞海被風吹散那樣刀影重重,阿薰卻又反其道而行使用【雷之呼吸·四之型·遠雷】。隻在周身激起電花光亮奪目,快速穿過無一郎身側翻轉直抵後背。
少年轉身防禦的速度也不慢,但型就來不及用了,隻能單憑刀刃抵禦。如果在真正的戰鬥中出現這種情況,防守那一方很可能因長刀斷裂而敗落。不過現在是為了手合喂招,自然不打到一定程度就不會有誰提出停手。
其他幾位柱都圍坐道場安靜觀摩。鳴柱的戰鬥思維發生了變化,但這並不是斑紋帶來的效果,應該是有一位站在更高處的劍道大家指點後的提高。
簡而言之,阿薰小朋友她偷偷補課了,現在還被大家給揪了出來。
道場中兩人越打揮刀頻率就越高,眼看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霞柱的刀快,攻擊麵也較廣,鳴柱與他不同,總能精準專攻一點。打著打著消耗漸增,同為呼吸法劍士卻見瘦巴巴的齋藤薰竟然慢慢在力道上壓過了時透無一郎。
正常情況下這並不可能,鳴柱的腕力也就比蟲柱大些,她從前一向是以速度帶動力量,然而眼下卻發生了這樣神奇的一幕。
隻可能是斑紋的影響。
坐著的柱們紛紛站起,恨不得貼上去研究。
手合的兩人繼續比拚,一時間無一郎被阿薰壓製,卻也勉力堅持不肯後退——心跳加速,體溫升高,肌肉困頓,腳步遲緩,連視線也發白就差眼冒金星。忍耐著一切不適持續加深呼吸,隻有熬過痛苦才能迎來新生……
學神不愧是學神,天才果然是天才,一場略微有點刺激的手合戰下來,無一郎臉頰上多了塊雲朵一
樣可愛的痕跡。
不好意思隨便碰觸女孩子的大老爺們兒迅速圍攏過去,扳著他的臉來來回回仔細研究。無一郎也是好說話,乖乖站著給前輩們捏了一圈,最後才揉著臉公布答案:“心跳達到每分種兩百,體溫接近四十度……”
好了,這下連步驟都已經寫得明明白白,回去直接照著抄就行。一遍不會多抄幾遍,勤能補拙也是好辦法。
目送諸位柱們自行散去修行,阿薰找了個理由獨自留在手合場,她乾脆褪去鞋襪光著腳站在地麵上,閉上眼睛儘量抬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木刀再次揮動,身體與意識仿佛分為兩處。緣一先生的演示告訴她什麼是“正確的呼吸”與“正確的動作”——那是在精準之上全然的遺忘。
不再有術,不再有技,不再有型……當手中的刀化作肢體一部分後,它會告訴劍士該怎麼做。
裹挾著雷霆的火焰又一次燒起來了,卻不再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它變得克製而內斂,轉而將威力藏在刀鋒之間,隻待雷霆一擊的刹那。
庭前落葉飄下,掃過她的刃尖仍舊安然無恙,卻在落地之後瞬間化作灰燼。
通透之上還有無我,阿薰隱約間好像看到了那扇緊閉著的大門。
如果再快一點打開門,但願能來得及……心思一浮氣勁就泄了,反而距離那道門又遠了些。她停下揮刀的手,向外一看才發覺天竟已經黑了。
不得了,出發前往鍛刀人居住的村子前還有要緊事要辦呢!
匆匆忙忙跑回蝶屋,阿薰繞過藥房趴在師傅桑島慈悟郎的病房外偷偷敲窗戶:“師傅師傅,我給你帶了天婦羅!少吃點彆被發現啦!”
老爺子年齡大了,這次又挨了上弦一一刀,受傷的胳膊倒是勉強保住,今後想再揮刀戰鬥卻也很難。
好在兩個徒弟最終都沒出事,老人家心裡才得了些安慰,然後又馬上犯起了小孩子脾氣——非要吃天婦羅,不給吃就不肯喝藥。
蝶屋裡怎麼可能允許傷員儘吃些油炸的東西呢?再說對傷口愈合也不利,他自然就隻能眼巴巴等著徒弟投喂。
其實香奈惠和忍早都已經知道了,不過這是彆人家師徒的溫馨日常,她們也就沒有橫加阻攔。
也就是多喝幾天藥嘛,有什麼好為難的?
——反正又不是我喝。
作者有話要說:計數君
陣亡啦
加更還有
十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