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晴雲臉上仍然掛著歡喜,眼中透著孺慕:“父親,你終於回來了。”
“嗯。”趙旭炎低低的應了聲,不鹹不淡的關心道,“這十幾年你受苦了,侯府的一切可還適應?”
趙晴雲乖巧道:“適應的,母親將女兒照顧的很好。”
趙旭炎點點頭,臉上露出疲態,三言兩語打發了她,轉過身的趙晴雲臉上瞬間沒了笑。
明明她才是侯府的親生血脈,可不論是父親還是母親,全都惦記著宋蘊,還期盼著她能回來繼續做侯府千金。
她就這般叫侯府拿不出手嗎?因為臉上的胎記?亦或是走失在民間的十幾年?
可她再如何不堪,也比那占了她十幾年身份的冒牌貨強!
趙晴雲深吸一口氣,神色逐漸變得堅定,如若宋蘊真的被接回來,侯府上下,哪還有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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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蘊抱著半匹布走下馬車,轉手交到莫綾手中。
莫綾正納悶著,就聽她家姑娘說:“今日采買的東西格外多,勞煩師兄搭把手,一同搬進去吧。”
“姑娘我……”莫綾剛要開口說她一個人能行,就被宋蘊遞了個眼神,她一頭霧水的改口:“我一個人確實不大行。”
才不是呢!再來兩倍的東西她一趟也拿得完!
衛辭不疑有他,將書箱放在一旁,挽起袖子來幫著搬東西。宋蘊挑了下眉,轉身去泡了壺茶。
等衛辭來回兩趟將東西搬完,宋蘊便遞上了一杯茶:“辛苦師兄了。”
今日師妹似乎待他格外熱絡。
衛辭受寵若驚,連忙接過茶,表示道:“不辛苦的。一點小事,算不得什麼。”
他低頭飲了口茶,清香甘冽的味道頓時讓他眼前一亮,明明還是從前喝過的茶葉,可味道卻已大不相同。
聽聞京城裡的貴女自幼便被教導各種技藝,想來師妹應是其中極出色的一位。
衛辭低頭細細品茶,忽得抬起頭來,正對上宋柏軒無比複雜的眼神,活脫脫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他當即懵住:“……老師?”
宋柏軒移開視線,一點兒都不想搭理他。
從書鋪到宋宅,這一路上,蘊兒對他的態度與以往大不相同,偏偏衛辭又是個傻的,毫無察覺的被她牽著鼻子走。
宋柏軒既為宋蘊的聰慧感到欣慰,又忍不住嫌棄自己傾力教導的糟心弟子。
“老師,可是有哪裡不妥?”衛辭關心道。
“喝你的茶吧。”宋柏軒說罷索性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往書房去了。
衛辭不明所以,正要起身請辭,卻見宋蘊笑著朝他走來,手裡還捧著一塊硯台。
硯台紫中泛青,又帶著些許藍意,石質細潤,瞧著便格外堅實,品質極佳。
宋蘊道:“上次我觀師兄的硯台彆有野趣,卻並不平整,極易傾翻,這塊硯台或許會更實用些。”
饒是衛辭的感知再遲鈍,也察覺出些許異樣。他下意識的拒絕:“師妹,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宋蘊早料到他會這樣說,隻硬把硯台塞到他手中:“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