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2 / 2)

衛辭正感歎著,突然聽到宋蘊又問他:“那這個呢?”

他抬眼,瞧見她手中的那塊熟悉的羊脂白玉佩環,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衛辭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佩環為何會在師妹手中?這是不是代表著,師妹已經知曉了佩環的含義?

馬車顛得衛辭腦海中的思緒亂得理不清,他甚至不敢再抬頭去看宋蘊一眼,本以為這樁婚事,在晴雲師妹離開後,可以悄無聲息的被遺忘,可為何竟又翻了出來?

他視恩師如親父,樁樁件件皆可許他,唯獨,唯獨這婚事不可。

“父親讓我戴著玩,說是衛伯父贈予我的,”宋蘊垂眸掩住眸底翻湧的情緒,臉上仍帶著淺淺笑意,“我看這塊佩環不俗,許是珍貴之物,我有與衛伯父素未謀麵,如此重禮,實在受之有愧。”

衛辭猛地抬起頭,望著宋蘊那渾然不知仍舊染笑的臉龐,心中稍安。他抱緊了懷中的書箱,低聲說道:“既是父親贈予,師妹……自己做主就好。”

嗬,騙子!

宋蘊眉眼間的笑意淡下來,她把一切都算得極好,自以為這樁婚事勢在必得,能幫她解眼下困局,可誰知衛辭竟不願履行婚約。

是瞧不上她?還是在惦記著趙晴雲?

總歸都叫她很不高興!

離縣城還有三四裡路時,宋蘊便叫停馬車,將衛辭趕了下去。

莫綾在旁邊偷笑。

衛辭卻渾然不覺異樣,甚至還覺得他師妹果真思慮周全,簡直聰慧至極。如此這般避開人群,便不會留下話柄誤了師妹清名。

宋蘊:“……”

把衛辭趕下去後,莫綾便開始嘰嘰喳喳的告黑狀,她極瞧不上衛辭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窮酸書生,尤其他還總晃悠在姑娘麵前,數次搶了她的活計。

莫綾自顧自的說著,往常隻是笑笑不說話的宋蘊卻突然開口附和:“說得對,他就是一個呆子!”

莫綾:喜從天降!她頭一次給人上眼藥竟還上成功了!

“那小姐以後離他遠些,可千萬彆被他糊弄了,”莫綾苦口婆心的勸說她,“看他養的那隻惡犬就知道,他定不是什麼善茬!”

宋蘊:“……”

怪不得莫綾一直不大喜歡他,原來是因嘯天。

此行匆忙,宋蘊隻帶了一小半製成的香包,她取了幾樣帶進了千絲坊。

接待她的掌櫃年近不惑,行事頗為沉穩。

或清雅或馥鬱的香氣縈繞在鼻端,醇而不雜,香而不膩。他一樣一樣細細甄彆,半晌後才斟酌著問她:“香氣的確不凡,可功效卻難測。姑娘如何保證這些香包並非誇大其詞?”

宋蘊輕笑著說:“掌櫃可請藥師來辨認香方,也好驗一驗這香包是否對人體有害。”

掌櫃頓了下,笑容濃鬱許多:“姑娘聰慧,叫姑娘見笑了,做生意這麼多年,是得謹慎些。”

香包是否有安神、助眠之效他並不在意,光憑這份連他都未曾聞過的香氣,這批香包就不愁銷路。

前提是,這些香包不會對身體有害,損了千絲坊的名聲。

掌櫃派人去請藥師,他摩挲著手上的香包,突然笑了起來:“姑娘這布……可真是用了心思的。”

宋蘊不解,抬眸望向他,掌櫃竟被她瞧得恍了神,輕咳著移開視線:“前陣子有個書生來,錢財有限,隻買了半匹,剩下那半匹綢布尚在我櫃前擺著呢。”

宋蘊微微一愣,接著笑起來:“是我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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