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掩護你(1 / 2)

歐陽軒的人生目前還不長,短短二十二載,總的來說,他一直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

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不畏懼他人的目光——用外頭外頭的人對他的評價來形容一下,就是臭不要臉。

但是現在,聽著免免的媽媽逐步走近的腳步聲,他的這項天賦失靈了,他迅速左右環顧,免免的屋裡顯然沒有一個足矣藏匿他這麼一個體格不凡的大活人的地方。

於是歐陽軒飛速翻上窗沿,想順著之前架起來的梯子爬下去。結果翻上窗才發現,他特地從門口工地上借來的長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誰撤走了,五層樓高的牆壁空落落,歐陽軒沒辦法,隻能先翻出去,踩著牆縫跟管道,暫避一會兒。

要順著管道爬下去比較費勁,歐陽軒想著等一會兒,如果到時候謝免免的媽媽出去了,他再溜回去,看能不能找機會從正門出去。

他剛爬出去,就聽見屋裡謝免免的媽媽推門進來了。

……

“免免,免免,你好點了沒有?”

劉曉燕都大步走到床邊,見免免睡著了,又收了聲,伸手探免免的額頭,隻覺得燙得很。

免免小時候發燒感冒是家常便飯,一開始總往兒童醫院跑,去了就是打針掛水,不過後來有認識的醫生跟他們提建議,不要總是一發燒就去掛水,對身體反而不好,所以等免免大一些,再生病的時候,基本就是在家休養,等自行退熱比較多。

雖然已經習慣了,但到底他們還是掛心的。

謝旋因為上午有考試,隻能等考試一結束,立刻來店裡找謝衛國跟劉曉燕,謝旋說完以後,劉曉燕就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火急火燎趕回來了。

“這摸著挺燙啊……”劉曉燕自言自語著,環顧了一圈床頭,看見了床頭櫃上的水銀溫度計,一看,刻度條顯示三十八度八。

這是免免自己燒得厲害了又重新量的麼?劉曉燕被這般高熱嚇了一跳,她明明記得剛才謝旋說的是妹妹發低燒,三十七度幾的啊。

再一摸,床頭櫃上的水是溫熱的,明顯是剛燒過熱水,免免身上的被子也掖得齊齊整整、結結實實,劉曉燕挺納悶。

“這丫頭……發這麼高燒還把自己照顧挺好呐?”

不過劉曉燕也沒太在意,她試探著拍拍免免的臉頰:“閨女?吃藥了不?”

“嗯……彆說話……睡覺……”免免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把臉轉到了另一邊去。

“寶貝,咱們一會兒再睡好不好?”劉曉燕輕聲細語地,“你中午是不是還沒有吃藥啊?”

“不要吵……歐陽……”免免還在皺著眉嘀咕。

“啊?你說什麼?什麼陽?”

免免的聲音又輕又含糊,劉曉燕沒聽清。

免免像是在叫什麼人似的,大概是錯覺吧。劉曉燕想。

叫不醒女兒,沒辦法,劉曉燕也舍不得再繼續推搡她或者放大聲音叫,她看了眼桌上溫熱的水杯,猜測免免也許是特地起來燒水吃藥的,把桌上藥盒裡的藥倒了出來,好像確實少了幾片——也許是吃過了?

劉曉燕撓了撓後腦勺,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勁,但似乎又都是尋常事,她便沒有再多想,決定去浸一塊涼毛巾,拿來給免免冷敷一下,降降溫。

這麼想著,劉曉燕便轉身出去了。

窗戶外麵的歐陽軒踩著管道站了半天,也不知道免免媽媽會不會很快去而複返,他一時不敢重新翻進來。

反倒是免免,大約剛才劉曉燕跟她說的幾句話還是讓她清醒了些,她在床上翻了個身,這會兒方才後知後覺地睜開了眼睛。

免免剛才睡得不安生,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夢裡先是歐陽軒一直在她耳邊說話,緊接著又是媽媽說話,也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麼,她好像回答了,也不記得自己回答了些什麼,像是做夢,又有那麼幾分真切,她隻覺得神思浮浮沉沉的,漸漸地就清醒了些。

醒過來才發現歐陽軒跟媽媽都不在,屋裡空蕩蕩的就她一個人,但是隱約能聽到外麵堂屋裡有動靜,還有嘩嘩的水流聲,應該是有人。

她大概記得之前好像迷迷糊糊間吃了藥,大約是退燒藥發揮了作用,她這會兒沒有先前那麼昏沉了,頭痛的感覺也減輕了些。

免免支著身子,有些費勁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有點分不清夢和現實了,總記得好像歐陽軒來過,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記不真切。

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直到現在她才發覺自己口渴得緊,嗓子乾痛,她忍不住咕嘟嘟地灌下去好些。

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劉曉燕推門進來了。

“哎呀,你可算醒了。”她長舒一口氣,“剛才稀裡糊塗的還說夢話呢,我都擔心這麼發高燒會不會燒壞了,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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