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順風飄過來的食物香味,小奶牛尷尬地刨了刨地上的灰塵,口很渴,就默默移到牆角去舔樹葉上沒乾透的露水。
大哥很快吃好,目中無貓地返程。
祁躍為了不越界都快退進花壇,確認大哥隻是回到廊下沒有去彆的地方,心安地轉回去——
目前場麵些許淩亂。
在大哥離開後,剛剛還各自矜持的貓群迫不及待一擁而上。
一陣風殘雲卷結束,大家吃飽喝足各自散去,淩亂的世界恢複寧靜。
等祁躍過去,罐頭翻了,貓糧沒了,剩一對被粗麻繩綁得工工整整的大閘蟹,一盤沒被碰過的蔬菜沙拉,以及一坨碩大的生五花肉。
旁邊還被貼心地配了一雙筷子一瓶醬油。
祁躍:“……”
祁躍:“………”
抱著一點微薄的期待,他用鼻子艱難將倒扣的罐頭盒翻正。
好吧,完全沒有了。
所剩無幾的湯也都淌了出來,將那片報紙浸濕得很徹底,隱約可見什麼“頌世”“太子爺”“昏迷”的字樣。
祁躍隻好將目光投向大閘蟹。
哼哧哼哧努力半天,螃蟹意料之中地紋絲不動,連一點兒殼也沒破。
絕望之下,他悲憤咽進了一肚子生菜。
沒關係,減肥餐好。
瘦一點,看起來不那麼能吃,也許狸花大哥就會願意收了他了。
職工宿舍區的圍牆很簡陋,從底到頂都是鐵柵欄,望出去,外麵是一條六車道瀝青路,路麵乾淨。
再望遠一些,就是馬路對麵的小型彆墅園,掩映在蔥鬱中的幢幢房子闊氣又精致,充滿金錢的味道,跟這邊對比鮮明。
原來挨著富人區,那麼這瘋狂的大閘蟹和五花肉都有跡可循了。
有錢人的投喂方式真有種不顧貓死活的奇特。
沙拉底部有半碗水,祁躍吃菜咽湯一氣嗬成,飽了就跑回去,從小圍牆翻回廊下,趴在稻草堆裡繼續蹲守。
對麵的大哥又睡了。
晴天睡,雨天也睡,偶爾眯著眼使勁伸長爪子貼地抻個懶腰,會讓祁躍覺得一直把他當空氣的大哥毛茸茸的好可愛。
所以大哥為什麼不肯收下他呢?
就這個問題,他極力思考出了兩種可能。
一是入夥可能需要什麼儀式。
於是他去找了上次給他帶路的小白一探究竟,但小白這次聽不懂他的意思了,甩甩尾巴讓他彆打擾自己睡覺。
二是因為他是外來貓口,而有原則且護短的大哥隻收編本地貓。
於是他大著膽子對狸花謊稱自己也是本地貓,但兩個月大時被人類綁架了,最近才逃回來。
狸花對此的回應是叼著他的脖子將越界的他又一次丟出三米外。
兩度被物理驅逐的祁躍不敢再造次,慫慫縮進乾草堆。
沒關係,有擋風遮雨的地方睡,有拌著清水的沙拉吃,還可以狐假虎威不被欺負,已經很圓滿了。
隨著時間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