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遇刺(2 / 2)

“他們不是號稱避世嗎,怎麼還會出來?”

“回去查一下。”

謝檀又轉頭望向季殊合:“話又說回來,季公子怎麼會突然撕開他們的手腕衣物?難不成是知道些什麼?”

月色籠罩之下,周圍死一般的寂靜,謝檀緊盯著他,川烏也摸上了手邊的刀。

季殊合摸摸鼻頭,打了個哈哈:“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一般刺客被殺儘的時候,身上總有一些東西暴露身份,話本裡都是這麼寫的。”

“隻是湊巧罷了。”

“是嗎。”謝檀輕嗬了一聲,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轉身往馬車上走去,季殊合趕緊跟在她後麵,川烏殿後。

等到了馬車前,謝檀率先掀開簾子進去,季殊合要跟著,又被川烏攔下。

“指揮使,我那輛馬車已經毀了,您總不能讓我一路跑著過去吧。”

“川烏,讓他進來。”

季殊合連忙踏上去,給了川烏一個勝利的微笑。

黑色馬車本就狹小,裡麵空間更是隻有錦繡馬車的一半,一張方桌橫在中間,上麵擺了一個包袱。一人坐倒還湊合,兩人卻有些擠了。再加上山路顛簸,即使季殊合再小心翼翼,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兩人的膝蓋也還是不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

偏偏季殊合每次撞到之後,就滿含歉意的道歉,但是那伸出的腿卻是不肯往後退向半分。

三番四次之後,謝檀忍無可忍:“你去外麵和川烏一起坐。”

“指揮使,外麵更深露重,又是寒夜,我身子骨孱弱,比不得川烏侍衛健壯,如此吹一夜,怕是要感染風寒呢。”說罷還特意撩開大氅,展示了下自己纖細的腰身。

外麵趕車的川烏聽到,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謝檀被他無恥的態度驚住,默默移開眼,久違的沒有開口。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對麵男子腰部被銀帶鉤扣住,腰線凸顯出來,線條優美。就是有點瘦弱,跟個病秧子似的。

一日奔波,再加上路遇刺殺,謝檀早早地就闔上了眼。馬車內空間太小,她隻得半坐著,頭靠在車壁上睡。

季殊合熄了一盞燈,隻留一盞燭台擺在方桌上。火苗微弱,照得謝檀的臉也明明滅滅不清晰起來。

他拿起燭台想湊近看謝檀的臉,又怕火光燎到她,索性起身跟謝檀並排坐。一轉頭就是她的側臉,溫柔嫻靜,睫毛長而翹,垂下來在眼皮底下投下一塊暗影。

白天事多,夜裡睡得也不安穩,眼皮一直在跳。山路太過陡峭,額角三番四次撞在車壁上,帶出一片紅。

季殊合小心地把她頭偏過來,靠在自己肩膀上,移動間發現她耳朵上依舊戴著那對木樨花耳墜,伸手觸上去,凹凸不平,似乎還刻了字。湊近一看,是個“識”字。

原來你小字阿識麼?

單手摩挲著耳墜,不去思索那些問題,季殊合解下大氅蓋在她身上,手虛放在上麵,形成一個半懷抱的姿勢,也合上了眼。

翌日巳時,馬車終於到了朔州城外,這座城距離山海關防線隻有三十多裡,矗立在黃土之上,城牆高聳,巍峨壯觀。城頭上撫海衛士兵身穿盔甲,手持武器,十步一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遠方。

城牆上滿是斑駁的痕跡,碎石到處可見,堆積在牆角處。

一路行過來,城外馬蹄踐踏的土地裸露無遮,一片狼藉。村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不少流民衣衫襤褸徘徊在城門外,三五聚集。謝檀她們的馬車經過時,流民一路目光相送,眼神麻木。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