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季殊羽才艱難地開口,語氣有些晦澀沙啞:“抱歉,不能。”
張清想起白天他也是這樣,在廳堂上,自己問他為何要主動認罪,地上跪著的男子一句不發,麵上隱忍痛苦,仿佛心裡藏了極大的秘密。
“好,那我換個問題。”張清沒為難他。
“你說趙明達貪汙軍餉,克扣軍糧,那你可有證據?”
“確切證據沒有,但我跟蹤了他幾日,發現他與胡商來往密切,期間似乎還交換了一些紙質文書,你們可以從這方麵著手。”這次他很快回答。
“此外朝廷有規定,出征士兵的軍餉,騎兵月糧三石,步兵月糧二石,鹽一斤。軍馬每日給豆三升,草料十五斤,而本地招募的士兵每軍受田五十畝為一分,給耕牛、農具等物。”
“明明朝廷給的軍餉已是不薄,為何飛部隊眾將士冬日裡隻能穿粗布單衣作戰,連盔甲都沒有?軍馬也是瘦弱無力,不堪能騎。”
眼見著他情緒又憤慨起來,張清及時打住了他。
“也就是說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看到的,但你手頭上並無確切證據證明趙明達確實貪汙了?”
察覺到季殊羽沒有說話,他又加了一句。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這些話隻能作為參考。”他斟酌了下又道:“基本上毫無用處。”
季殊羽聞言臉上冒出驚訝的表情,這個人真的是同長公主一邊的嗎?回想起廳堂上季殊合的眨眼暗示,他第一次對弟弟產生了懷疑。
張清還是麵無表情,“除了胡商,士兵的糧餉有異外,你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暫無。”季殊羽疲憊的開口。
“那好,季小將軍你先休息,我明日再來找你。”
季殊羽擺了擺手示意他自便,明擺著無心再與他交流。
接謝檀回去的馬車照舊等候在府衙大門處,張清從大牢裡出來時正好趕上。
“殿下請留步,我有一事想稟報。”說完他眼神示意謝檀往旁邊樹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