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這是默認了,張清認命的掏出藥粉準備先給謝檀敷上,卻聽謝檀道。
“先給他用吧。”
張清道了一聲好,繼而把藥粉移動過去。
“季公子要是疼了可以跟我說。”張清灑藥,低頭道了一句。等了半天沒得到回複,抬頭一看,才發現對方的視線一直掛在謝檀身上,壓根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麼。
等他包紮好了準備去處理謝檀的傷口時,對方才有空理他。
“我來吧。”季殊合單手奪過藥粉,一心要給謝檀上藥。
而謝檀並未阻止。
“殿下之前說過的話可還算數?”他低著頭,手上敷藥的動作未停,對對麵的人服了個軟。
“什麼?”謝檀有些沒反應過來。
季殊合聞言一頓,抬頭看著她,眼神也有些涼薄,“殿下這麼快就忘了嗎,我們第二次見麵時,我對殿下承諾過。”
謝檀思緒一轉,想起了他說的“季家一文一武皆為她所用”這句話。隻是她當時誌在季殊羽,並未將這個風評不好的季二公子說的話放在心裡。一時答應他,也不過是同病相憐心態作祟。
此時被他驟然提起,謝檀一時有些心虛,不敢對上他的眼,喉嚨滾動了幾下,才含糊著道:“並未忘記,你不是說從這次春闈開始嗎?”
“對。”季殊合臉色總算好了幾分。
“那你打算如何做?據我所知,參與春闈需要先考取舉人。”謝檀沉思了下,基於對方之前在上京的名聲並不太好,她躊躇問道:“你之前可有參加過鄉試?”
季殊合簡直要被她氣笑了,雖說自己一向紈絝不著調,但也不至於連個舉人都沒中。
他語氣一重,“我十二歲就中舉了。”
“那季公子很厲害啊,為何現在...”張清搶先一步提出了他的疑問。
季殊合眼神一暗,麵向他,“張大人這麼好奇做什麼。”
張清被他噎住,呐呐收回話頭。隨即又聽到他道。
“不過要是殿下也好奇的話,我倒是可以說說。”
張清聞言一下子看著謝檀,謝檀被兩人的目光盯著,也覺得一絲不自在,拇指不自覺撚了下,須臾才道:“季公子若是不想說,可以不用說。”
“好吧。”季殊合有點遺憾。
待兩人都包紮好了,張清才問道:“殿下,趙明達的屍體可要運回去?”
“不用,就扔在這。”
張清聽完,臉色有些為難,“雖依季公子之言,趙明達的死可推到影月門身上。但萬一朝廷那幫人問起來,隻怕也是不好交代。”
“無妨,他們也不敢查,那位跟他來往了多少書信,現在巴不得趙明達能死無全屍。”
“不過。”她沉思片刻又道:“讓那些護衛們近期不要露麵了,以免引起懷疑。”
“是。”
...
三人沿途又雇了一名馬夫,連日奔波,一路暢通無阻進了上京。張清已經去了刑部述職,而季殊合借著手臂還未好全,至今賴在馬車上不肯下來。
從側窗裡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