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被人這麼當場逮捕,鄔咎心跳得飛快,他現在本就不是人身,這下更是緊張得頭頂冒煙。
還好祝宵現在不太清醒,不然指不定要被他這阿飄的模樣嚇昏過去。
“乾、乾什麼你?”距離太近了,鄔咎甚至低頭就可以親到祝宵。他的手撐在祝宵頸側,臉上熱氣蒸騰,說話都磕巴了,“你你你彆又想占我便宜,我是好心給你蓋被子,彆恩將仇報。”
祝宵聽不懂他說什麼,自顧自地又重申了一遍:“你是鄔咎?”
鄔咎哼了一聲,“還認得出我呢?”
“你真的死了?”
“死了,死透了。”
祝宵的頭還疼著,思緒也不怎麼清明,但不妨礙他思考這一切是個夢的可能性——於是他直接掐了鄔咎一把,想看他疼不疼。
鄔咎頭上都還冒著煙,他這點傷害完全是九牛一毛,所以毫無反應。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反應,祝宵有些失望地抿了抿唇。
是夢。
那現在這算什麼?托夢?
鄔咎混得可真夠差勁的,祝宵再一次這樣想道,就連托夢也托到他這個關係不怎麼樣的外人身上嗎?
“鄔咎——”
鄔咎豎起耳朵,“怎麼?”
祝宵喃喃道,“你個傻逼……”
“……”行,真行。他不惜灰飛煙滅來人間一趟,結果就聽了這麼一耳朵。這已經是祝宵第二次罵他傻逼了,他早該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真是不知道為了什麼。
鄔咎臭著臉用包餃子的手法給祝宵蓋好毛毯,順帶還將剛剛捏著他脖頸的手一並塞了進去,把祝宵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裹在毯子裡。
他心情很差,動作幅度特彆大。
可惜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遭殃的隻是毯子而已。
祝宵被裹在毯子下麵隻露出一個腦袋,就像一朵插在花瓶裡的蔫花。
他又喊了一聲:“鄔咎。”
“又怎麼?”
鄔咎說完就想給自己來一嘴巴子,明知道祝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反應那麼快做什麼?
可祝宵喊完,又不說話了。
鄔咎一口氣提在半空,上去也不是下來也不是,祝宵張嘴就沒一句好話,可不張嘴他心裡又不舒坦了。
……還不如罵他傻逼呢。
鄔咎斟酌了一下換了個語氣,“怎麼啦?”
祝宵遲疑著,“你——”
鄔咎耐著性子等他下半句。
本以為會聽到一句不同形式的“傻逼”,然而沒想到祝宵停頓良久,輕聲問道:“你是被我卷死的嗎?”
鄔咎愣了愣,“什麼?”
祝宵又問了一遍:“你是被我卷死的嗎?”
“怎麼可能,我傻嗎用命跟你卷?再說跟你卷根本就毫不費力易如反掌,也不看看我是誰。”鄔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透明身體,感覺不能在陽間繼續待下去了,“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
祝宵沒說話,又閉上了眼睛。
沒聽見預料中的“滾”,鄔咎摸了摸鼻尖,起身準備走人。
鄔咎飄到門口,突然感覺身後似乎安靜得有些過分。
難道是他剛剛給祝宵蓋被子手法太粗糙,裹得太緊讓人呼吸不過來了?
一瞬間,鄔咎腦海中劃過許多橫屍家中無人發現的新聞。
要是祝宵死在這裡還沒人發現,豈不是他的責任?
這樣想著,鄔咎忍不住回了頭。
這一回頭不得了,鄔咎肉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你哭了……?”
祝宵不知何時又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