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沐南剛坐下，就聽成寒發出一聲嗤笑。
“你笑什麼？”沐南炸毛一樣彈了起來。
“幼稚。”成寒半仰著頭，化妝師正在畫眼線，他垂眸透過鏡子看沐南，嘴角的弧度怎麼看都是在嘲諷，“你們團隊的名字。”
為了“紀念”一個滴酒不沾的老板，沐南整個團隊都是用酒取名字的，經紀人藝名野格，助理小金也不是姓金，而是用金酒命名，化妝師叫二鍋頭，此外還有公關龍舌蘭龍姐，宣發味美思小v等等。
“我們樂意！”沐南不再搭理他。
剩下的造型時間裡，成寒嘴上不閒著，“沒想到你還能畫畫，還以為這麼多年你都忘乾淨了。”
沐南則直接把他當耳旁風，眼睛一閉，耳機一插，就當成寒不存在。
造型結束後，導演來喊人。
演播室都已經準備就緒，三把導師椅，勢必要有個C位。而導演當真是策劃鬼才，沐南和成寒誰坐也不合適，於是請了一位女導師坐中間，既能防止兩家撕番，又能阻止他們在現場打起來。
坐在中間的女導師是在韓國出道的隊內舞擔，人美舞甜，在兩國都有很高人氣，但坐在兩個頂流中間還是有些瑟瑟發抖。
尤其當這兩個頂流錄製沒多久就開始意見不和。
現在出場的是一名可愛類型的選手，風格和沐南有些像，選擇了一首難度不大的kpop歌曲，完成度很高。
“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吧。”女導師說道。
“各位老師好，我叫施陶，目前就讀於xx大學聲樂專業，學習聲樂已經十五年了。”
“不錯，我很欣賞你的風格。”沐南根據剛才的表現給了他通過的綠燈，他的表演沒什麼瑕疵，而且表現力很強。
但成寒卻突然出口打斷施陶的感謝：“你是聲歌係的？”
“是。”
“男高還是男中？”成寒追問。
“呃……”
施陶猶豫了一下，“男高。”
沐南疑惑地看向成寒，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他突然聽成寒說道：“《sontuttaduo》會唱嗎？”
“啊？”施陶明顯愣住了，“什……什麼？”
“《我多麼痛苦》，聲歌係二年級必修曲目。”
施陶尷尬地低下頭：“抱歉，我不會。”
“那《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呢》？一年級必修。”
施陶小聲說：“我會唱中文歌詞。”
成寒點點頭，示意他唱吧。施陶緊張地握著話筒，運用美聲唱法勉強完成了一曲的演唱。
而就連沐南這個多年沒接觸美聲唱法的人都聽出來了，他在唱流行歌曲時沒體現出來的氣息問題現在暴露無遺。
“抱歉。”成寒沒點評，直接按了紅燈，“請繼續努力，也請某些評委保持專業態度和職業懷疑精神。”
按照兩人通過才能晉級的規則，現在的壓力就都落在了女導師身上。女導師左看看右看看，又看著施陶快要哭出來的神情，隻想穿越回去，把自己和節目組簽合同的手剁掉。
*
“我不行了！我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捱到錄製結束，沐南回到後台就沒忍住，甚至顧不得還有工作人員可能聽到，隻想痛罵成寒。
“他就是故意的！還說我不專業，還故意為難選手，他以為自己是肖邦還是舒伯特啊！”
“這節目沒法錄了，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沐南正氣到叉腰，小金卻在他麵前拚命給他使眼色。
然後，身後一道討人厭的聲音傳來，“哎喲喲，兔子炸毛了？”
“滾呐！你才兔子呢！”
成寒攤手：“不好意思，我沒有兔牙，沒有圓眼睛，吃東西也不鼓臉蛋。”
“是，你不是兔子，你就是隻狐狸，最討人厭最臭的那種。”
成寒無所謂地聳聳肩，一點不在意他說什麼。他看了看小金和四周的工作人員，突然欺身而近，在沐南耳邊說道：“你媽說明天結束一起回家。”
成寒說完就抬腿走了，等愣在原地的沐南回過神來說，成寒已經走遠了。
小金瑟瑟發抖地問道：“哥，他說什麼你都彆往心裡去啊，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沐南狠狠地咬著牙，後槽牙都被他磨出咯吱的聲音。
“靠，還得留他一天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