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寒！”沐南氣急敗壞，他拉著成寒跑出了人多的休息室，劈頭蓋臉地質問道：“你個濃眉大眼的怎麼也叛變了！
成寒嘴角勾著一次嘲諷的弧度：“開將近九位數的報酬是不就是為了買你的尊嚴嗎。有錢的說了算的道理你是第一天知道嗎？”
“但是……但是……”沐南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一早就默認成寒會和他一起對抗這個演出，沒想到成寒居然欣然接受，他頓時感到了背叛。
“行了，彆但是了。回去吧，待會他們以為我們打起來了。”
沐南在心裡罵罵咧咧，但卻不知道是罵節目組還是罵成寒。
他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節目組的人正在惶惶不安，生怕這兩位大佬被逼急眼，撂挑子不乾了。此時見他們回來總算鬆了口氣。
“兩位老師接下來各自都有行程。所以我們最好今天能把節目選曲定下來，因為重新編曲和編舞都要時間，爭取下次錄製的時候能直接開始排練。”
沐南嘴裡嘟嘟囔囔，但再沒表現出來明顯的抗拒。
“所以選什麼？真的要唱跳演合一？”
成寒點頭：“有點難度最好。”
“你說的容易，”沐南喪喪地說，“要是唱跳演都好，我就直接去演音樂劇了。”
“音樂劇？”野格發出一聲疑問。
“怎麼了？”
“你們可以從音樂劇裡選歌呢，歌有難度，有現成的舞蹈，還有完整的劇情。最重要的是，音樂劇有很多男聲二重啊。”
沐南狠狠地一拍大腿，“你真是鬼才！”
野格嗷的一聲：“祖宗，你拍的是我的腿。”
有了選曲方向後，藝術總監很快有了動力。他打開電腦劈裡啪啦一陣篩選，最後打印機緩緩吐出來兩份譜子。
“這個，德語音樂劇《伊麗莎白》的選段《陰霾漸襲》，講的是茜茜公主的兒子魯道夫深陷痛苦和絕望，死神趁此機會誘惑他也折磨他。”
總監知道他們兩個都有樂理基礎，於是直接打了五線譜。而沐南看著這個譜子有些震驚：“副歌調太高了吧，而且合唱部分好難。還有，這是德語歌詞的，要重新填詞嗎？
”
“先看看吧，”成寒卻把譜子放到一邊，“既然是音樂劇肯定有視頻。”
電腦上，視頻早已拖放到他們要演的段落，按下開啟鍵，死神出現在屏幕中央，他拿著一塊巨大的黑色裹屍布，坐在馬車上，魯道夫則跪在他腳邊，頭枕在他的腿上。
“靠！太gay了吧！”沐南小聲吐槽道，成寒冷冷地看他一眼，沒說話。
隨後主角開口唱道：“我們終於打破沉默，我們終於彼此說話。”
而越看，沐南的表情就越糾結，他的重點已經完全不在歌上麵了，眼前都是兩個角色gay裡gay氣的互動。
拉拉扯扯，你進我退，瘋狂對峙。
要親上了！還好還好，沒有親上。
又要親上了？
靠，這回真tm親了！
最後這句話沐南不禁喊了出來，屋子裡的都疑惑地看著他。
“他他他……他們為什麼要親啊？”沐南顫顫巍巍地指著屏幕，從身到心都受到了極大震撼。
成寒的臉上明晃晃地寫著“少見多怪”四個大字，“西方文化裡很多表現死亡的藝術形式都是死神的親吻。”
沐南：“那我不演這個，太基了。”
總監早已料到，大手一揮：“這段情節砍掉就好了，舞蹈也改。”
“那歌詞呢？”沐南又問。
“德語原版啊，聽上去逼格多高，到時候粉絲分分鐘把你們吹上天。而且聽成寒說，你們倆有法語基礎，學德語肯定也不難。”
沐南無語片刻，“所以就是非演不可了？”
總監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比這段更合適的。”
沐南一咬牙，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他說：“那好，我要演攻！”
“你說什麼？”野格瞬間破音，“你再說一遍，你要演什麼？”
在場的人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死神，剛才的片段裡，死神充滿了瘋狂的攻擊性，在他的壓製下，魯道夫軟弱又無助，確實顯得“攻受”分明。
而沐南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他尷尬地坐下：“意會，你們就意會一下。”
“噗嗤”
成寒卻突然笑出聲，瞬間收到了沐南的一記眼刀：“你笑什麼！”
成寒抱著手臂，老神在在地看著他：“笑你啊，口是心非多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