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仰著一張圓臉,瞪著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成寒。
這樣一幅表情,讓成寒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於是他索性不說話,像是拎行李那樣把沐南從箱子裡拎了起來。然後
——開始拆封。
*
又是兩小時過後,成寒的行李終於收拾得差不多了。沐南也徹底癱在床上,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要走了?”沐南翻了個身,問道。
“嗯,”成寒點頭,“送我嗎?”
沐南想了想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又一秒躺了回去:“不去,太累了。”
說著,他又憤憤地說:“還不是都怪你!”
成寒略顯抱歉地微微一笑:“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就到了。”
“哦。”沐南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他們的甜蜜期來得晚。
剛戀愛時,兩人的工作都在忙碌期,經常性很久都見不到麵。這次因為受傷,卻歪打正著能天天膩在一起。
然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天天膩在一起的生活,兩人不但沒相看兩厭,反而越發蜜裡調油。
“不想你走啊啊啊啊!”沐南在床上打著滾。
成寒將他從被子裡挖出來,在他的腦門上落下一個吻:“乖,一個多星期就回來,我一有時間就給你打視頻。”
“好叭,”沐南撇撇嘴,“注意安全,彆逞能,要保護好自己。”
“知道了。”成寒一點不嫌他絮叨,沐南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
眼看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沐南不得不看著成寒拖著行李離開了。
少了一個人,偌大的房子顯得空空蕩蕩,沒有一點人氣。
木瓜和橙子一邊一個來蹭他的腿,沐南沒心思和他們玩,本想繞過他們直接回臥室。
但他轉念一想,最近和成寒過慣了膩膩歪歪的日子,對倆崽確實有點忽略了。
白天打遊戲的時候,崽崽們隻是個無情的暖手爐。而晚上,沐南打著“少兒不宜”的旗號,都把它們的窩放到客廳。
木瓜和橙子之前習慣了和沐南一起睡,最開始失去睡臥室的資格時還一百個不願意。
而且沐南家養的兔子似乎尤其聰明,它們好像知道成寒才是罪魁禍首,都開
始不搭理成寒,隻給他留下一對冷漠的兔屁。
成寒一度堪稱家庭地位最低,沒有之一。
如今成寒離開,木瓜和橙子得以複寵,再度上位,成功霸占龍床。
大洋彼岸,成寒剛一下飛機,就看到了沐南睡前發來的照片。
沐南躺在大床中間,木瓜橙子一邊一個,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成寒頓時哭笑不得。
*
家裡就剩沐南一個,沒有工作,也沒有男朋友的日子顯得尤其無聊。
成寒走的第一天,想他。
成寒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成寒走的第三天……
沐南出門工作了。
工作是如此愉快,工作是如此有意義,工作是如此令人神清氣爽。
沐南來到了一檔女團選秀節目當飛行嘉賓,節目的製作人和沐南很熟悉,沐南也算是看在朋友的麵子上才來一期的。
但沒想到,損友才是坑人的一大利器。
沐南剛去節目,導演就想讓他跳女團舞,沐南以死相逼才得以自救。
但下一秒,沐南就被扔進了練習室,美其名曰是導師,實則是任他自生自滅。
節目進行到現在,留下的還有三十多位練習生。女生們嘰嘰喳喳擠在一間練習室裡,見沐南進來,瞬間安靜下來。
沐南自詡“見過的大場子多了去了”,但也沒有過和這麼多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同處一室的經曆。
能留到現在的練習生們都是各有所長也各有特色,有颯的,有嬌的,有萌的,有冷的。
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對沐南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如果沐南早知道這份興趣是對他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他一定躲得越遠越好。
沐南剛進練習室時,三十多名練習生還給他整齊鞠躬,喊道:“老師好。”
但不過半小時之後,他就像是進了盤絲洞的唐僧一樣,拚命拍著門想要出去,卻無人解救他,又被無情地拖了回去,開啟下一番的□□。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沐南來的名義是“飛行導師”,他來的時候,是打算給練習生們認真教一教音樂的。
於是他先是讓大家自願出來展示,願意唱的他會給一點力所能及的指導。
他說出安排後,先是一陣冷場,沒人動。
沐南有些
許的尷尬,然後就聽人群中有人喊道:“老師先來一個唄。”
然後大家紛紛跟著起哄:“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沐南見練習室有鋼琴,就隨便自彈自唱了一個。但他沒想到的是,一曲完畢,大家竟然開始起哄“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連唱了三首後,沐南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們這當我是演唱會啊?”沐南無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