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謀逆爭端(12)(2 / 2)

誰幫他洗了個澡,還是什麼神奇武魂讓他暈著也能全自動?“你終於醒了。”太子滿含驚喜的聲音自屋外傳來,手裡還端著一碗黑漆

漆的湯碗。

“身體還有哪裡不適。”

說完又看到應從年鼻尖聳動,似乎聞到了身上的清香茉莉花味。

燕承禮微微紅了臉,彆過眼去不太自在道:“你身上太臟,我就逾矩把你

洗了。

他本想說說把你上下揉搓了一遍,看著對麵那張書卷氣的好學生臉到底沒

說出口。

應從年此時智商也恢複過來了,當初援軍已到,此時自然是已經打勝了。

不然,端明哪有時間來和他打趣。

還是這種細聽有些曖昧的話。

“那我可真是榮幸,能得一國太子親自沐浴更衣。”應從年靠在摞高的枕

頭上,他頭尚有些暈,那雙鳳眼也不適的微微眯起來。

先的有些不近人情的淩厲和冷漠,不似尋常時候溫和。

有種無意識的疏冷。

隻是一想到昨日手指間殘留下來的肌骨熱度,這般反差,燕承禮反倒更加

不能自持。

他總有種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

應從年大約是身體確實不舒服,隻撐著問了燕承禮幾句戰場如何,玄天衛

,永州軍民如何。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後便再次昏睡過去。

這一覺格外長,有幾次他總覺得自己要醒了但總醒不過來。

鼻尖還縈繞一股清幽的香味,不膩淡淡的好聞。但說不出是什麼。

有時身體還會顛簸,晃動幾次,他半夢半醒間意識到仿佛置身於端明的車

架。

裡頭暖烘烘的,直到到了目的地又過了兩三日,他才醒過來。

隻是蒙蒙登登的,覺得唇瓣有點麻,顏色好像更鮮豔了些。應從年戳了戳,有些疼的收回了手。苦中作樂想,紅的總比白的好。

永州老兵和東宮率府兵會和,大勝慶王私兵的消息傳到慶王耳中,慶王靜

默良久,本來脾氣不好的人此時卻格外沉默。

手中的消息卻重若千斤,他甚至想仰天而問:莫非天要亡我?

然最終隻是默默燒了這封信,打算能瞞多久瞞多久,或許會有轉機呢。

同樣的消息傳到宮裡皇帝耳中。

這本是個極好的消息,天佑大梁,繼承人也有本事,從今之後也有了威望

豈不大好?

可惜這並不能讓皇帝誇讚一句,甚至不能展顏一笑。

隻是想,不知鄭經中不中用。但那件事雲渡月絕不會做,封延慶這個老將

也不會放任他胡鬨。

是的,皇帝知道,他下令除掉太子是胡鬨。他在自己動搖大梁的國本。

曾經,對太子他也是疼愛的。他喜愛過敬賢皇後,也喜愛過燕承禮,甚至

還能回憶起他曾有多盼望這個兒子的降生。這是他第一個嫡子。

燕承禮將來會繼承大統,繼承他的大梁。

他年輕時,喜愛太子最甚。然現在他已經老了,老的快死了。沒有建立多

少功業的他得不到龍脈天道多賜予的壽命。

燕承禮作為太子,會取代他,取代他至高無上的地位,取代他一言九鼎的

威嚴

那他會不會為了這些提前殺了他這個君父。

這個念頭從冷冰冰的黑夜裡冒出來,就不可止息。他一開始不信,但這念

頭勒著他的脖子,越來越緊,幾乎殺了他。

所以,他瘋狂的妒恨太子,瘋狂的寵愛老大,妄圖殺死太子。並樂忠與證

明自己太子無德,繼位必定貽禍千年。

殺死太子,是為民除害。皇帝清楚的知道這是個謊言,可謊言想多了就是真言了。

何況他是皇帝,他隻是要殺一個人,太子是他的臣,是他的兒。如今君要

臣死,父要子死,他為什麼不去死!

皇帝知道自己瘋了,但自從他老了後早就瘋了。

從紅玉做的梳妝鏡前起身,應從年四下打量一番。

周圍一切都挺精致的,他方才用的紅玉框鏡子,上頭都雕格外複雜好看的

紋路。

紅紅火火的很熱烈,是端明喜歡的風格。大約是為了照顧他,便與他同住

了吧。

軟賬裡頭擺著配套的酸枝木書案,公文倒是多,就是雜七雜八,擺的沒有

章法。

應從年本想好好休息,隻是看到公文就忍不住勞碌。

分類擺好了這些公文,又粗粗掠過事情的輕重緩急,才發現永州南寧村大

勝後,就轉移了陣地。

隻是病後體虛,隻收拾了些地圖,攻防圖之類的皮紙,在直起腰來竟有些

天旋地轉。

一不小心,撞開了書案下頭的抽屜。

一向畫著無數人頭的宣紙驀的撞進瞳孔。

應從年有些慌亂的把這張宣紙翻出來,上頭的人頭格外栩栩如生,他甚至

能認出最上頭那個就是慶王私兵的首領。

數不清的人頭堆疊在一起組成一個陌生但殘忍的名詞—京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