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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107
圓兔異獸有了特定的目標 , 不再將聚焦點落在眾人身上 , 一群群雪白團子筱擁到血液汨汨冒出的軀體前 , 大大方方啃食起來 。
密密麻麻的團子伴隨著咀嚼聲響 , 帶給人毛骨悚然之感 。
儘管心下還在為剛才發生的事情而震驚 , 池歸舟還是理智地迅速與圓兔們拉遠距離 。
呂斯年四肢有些僵硬 , 下意識跟著往旁邊走遠 , 避免被無意中波及 。
他們逐漸遠離河畔 , 走入一片新的地區 , 遠離寒寒窄窄的啃食聲響 。
禍水東引的唐忻滿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了 。 他慢悠悠地走著 , 麵帶笑容 , 神態還有些許風度翩翩 。
如果不是衣襟上還沾有血跡的話 , 這番姿態簡直就像是在發表公眾演說 。
“ 我為什麼說我們是利益一條線呢 …... 因為如果要揭發萬麟是被人為殺害 , 那麼你們也撒不清關係 。 “ 唐忻滿慢悠悠道 ,“ 身為受益者 , 誰知道這是不是我們共同作出的決定 ? 你們有可能是同謀 。 同謀同罪 。“
「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事已至此 , 不如往前看 。 “ 唐忻潭用手帕擦了擦匕 \ 首上的鮮血 , 微笑道 , 真正的凶手是異獸 , 我們共同的敵人從未變過 。 不要辜負萬麟的犧牲 ,
這是他為我們爭取的生存空間 。“
呂斯年張了張口 , 沒能吐出任何聲音 。
除卻封乾鷲帶給他的恐懼讓他多言 , 大多數時候他都比較沉默 。 現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
隱隱的 , 他有一點點被說動的趨勢 。 畢竟人死的確不能複生 , 而他們似乎也的確難以摘清關係 。
不過呂斯年的性格注定不會給出什麼評價 , 他不言不語 。 隻等池歸舟回話 。
池歸舟緩慢眩了眨眼睦 , 他聽出唐忻潭的語言藝術 。
唐忻潭的話語很有迷惑性一一基於足夠震懾的過激行為 , 將彼此強硬劃分到同一陣營 , 再用某種概念替換的方式更改事件原本的性質 。
在這樣危險危急 、 又不為人知的深林裡 , 人類的道德底線因生死困境變得不那麼穩固 。
這種情況下 , 唐忻潭的這番話語 , 就非常容易說服一個頭腦不清晰的人 。
“ 你剛才也是這麼和萬麟說的 ?“ 池歸舟冷不丁問道 。
唐忻潭怔了下 , 攤手道 :“ 剛才 ? 你是指之前我們遇到的那隻大型異獸嗎 ? 哦 、
不 , 當然不是 , 可彆這麼愚 。“
“ 那時候情況非常險惡 , 異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了我們 , 都是意外一一不到萬不得已 , 我也不想采用這種犧牲隊友的方式 。 剛才的所作所為 , 不過是為了讓我們這個集體的利益最大化 。 我又不是什麼惡人 。“
麵前人這番解釋 , 池歸舟是不信的 。
早在之前萬麟精神崩潰成那個樣子 、 還在呢喃 “ 對不起 “ 的時候 , 他就猜測 ,
許他們前不久賣過隊友 。
這也是為何萬麟如此精神敏感一一不是誰都能在背叛朝夕相處的同伴後 , 還能表現得再正常不過 。
現在看唐忻潭那麼熟練的決斷 , 池歸舟覺得 , 肯定不是第一次做 。
他望向對麵長發三股辯的唐忻潭 , 透過那層薄薄的鏡片 , 坦然地和對方目光交接 。
池歸舟聲音非常平穩 , 話語清晰地傳達道 :“ 那麼 , 你怎麼保證 , 我們不會是你的下一個 [ 萬不得已 ]7“
就和萬麟一樣 。 活生生的例子就發生在眼前 。
他的話語簡單又直白 , 挑明了潛藏在連環說辭之下的那層矛盾 。
唐忻潭的性格不適宜交付後背 , 前一刻是隊友 , 後一刻很可能就成為他活下去的工具 。
呂斯年頓時清醒過來 , 他用警覺的目光注視過去 , 唇角據直 。
“ 你總是這樣 , 想這麼多 。 “ 唐忻潭露出一個似乎是半無奈的笑容 , 緊接著 ,
偏頭說 ,“ 必要情況下 , 你們也可以把我看作下一個 [ 萬不得已 ]。 這樣公平了嗎 7“
“ 不 。 “ 池歸舟說 ,“ 你又在替換概念 。 我從未認可過所謂的 [ 萬不得已 ], 從始至終認可這個 、 以及做出這個選擇的人 , 隻有你 。“
池歸舟可不會被繞進去 , 他當然不會給對方的同謀論提供哪怕一點的證據 。
唐忻潭這下子收攏了稍稍收攏了笑 , 他眼尾上挑 , 輕柔道 :“ 這麼不愚有關係 ?
難不成你真打算出去說些什麼 7“
話音未尾 , 他警了眼呂斯年 ,“ 你又問過另一位隊友的意見麼 ? 本來無事發生 ,
可彆被你牽扯進去了 “
“.....“ 目斯年
沒有吱聲 。 他和這兩人都不太熟 , 實際上隻是今天才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