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不二休(四)
關靜萱莫名地,覺得此刻的場景有些可笑。她拚命抹黑自己的夫君,另一個女人卻拚命想要挽回他的名聲。她倆的位置,是不是有些顛倒了呢?
德妃娘娘的意思,妾身大約聽明白了,也就是說,殿下今天在謝師宴上喝的稍微多了些,不甚酒力的殿下因而醉了酒,不小心闖進了上官姑娘小憩的水榭,和上官姑娘發生了衝突?
前頭的話,關靜萱重複的,正是德妃想要讓她知道的。德妃一邊聽著關靜萱說,一邊點頭,這一聽到最後,德妃皺了眉,她明明是說慕容霖幸了月兒,怎麼到她嘴裡,就成了兩人起了衝突了呢?難道月兒還要行刺慕容霖不成?
關靜萱差點兒就信了德妃的話了,不過,也隻是差點兒罷了。因為上官月除了衣裳破爛,
手腕和脖頸有零星淤青之外,其他所有都不像是經了人事的。比如說她的雙腿,既不抖,也並得很緊。
她可記得她第一次的時候,站得久了就哆嗦,腿也伸得不如上官月直。
上官姑娘,平日裡習武嗎?
關靜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德妃簡直火大,這個小丫頭難道還真的想扣一個刺客的罪名到她家月兒身上嗎?很可惜
我家月兒琴棋書畫是樣樣皆精,習武這樣粗鄙的事,從不曾做過。
哦。關靜萱鬆了口氣,聽說,習武的女子恢複的會比尋常女子快,這樣說來的話,上官月還是尋常女子。
關靜萱看了上官月一會兒,突然起了身,往上官月的方向走。
德妃也立即起了身,想要擋在上官月跟前,你想對月兒做什麼?
姑母,我沒事的。上官月往前走了幾步,和關靜萱麵對麵地站著。你有什麼要和我當麵說的,你就說吧。上官月甚至做好了準備,比如關靜萱會扇她一巴掌,罵她不知廉恥什麼的。
關靜萱卻沒有在上官月麵前站定,而是與她擦身而過,而後彎下了腰,撿起了地上的鬥篷,輕輕地抖了抖,又拍了幾下,隨手搭在右邊胳膊上,走到了上官月跟前,將之散開,披在了上官月身上,而後將係帶係好。
上官姑娘想要讓我看到的,我都看到了,您可以披上鬥篷了。
關靜萱這似是而非的話,讓上官月有些緊張,好像一切都被她看穿了似的。上官月突然覺
得,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任她把把戲耍得再讓所有人眼花繚亂,在關靜萱跟前都是無用的,無論怎麼偽裝,都會被看穿。
見上官月臉色有些發僵,關靜萱稍稍湊近了她,上官姑娘,妾身是經過人事的,你大意了。
關靜萱,你和月兒說什麼呢!
事無不可對人言,妾身剛才說,上官姑娘衣裳襤褸,身上的味道麼,酒味、汗味混雜,想來,從剛才到現在,還不曾沐浴過吧?可是德妃娘娘,妾身和殿下是正正經經的夫妻,是經過人事的,且不止一次,若上官姑娘被我家殿下幸了的話,那麼她身上除了有那些痕跡之外,是不是應該還有另一種味道呢?
聽關靜萱這麼一說,不論是鄭皇後還是德妃都迅速地反應了過來,為什麼關靜萱要突然起身去給上官月撿起鬥篷,還親手為她披上,她們本以為這是關靜萱認可上官月的一種間接
的表示,卻不想,她隻是為了靠近上官月,聞她身上的味道。
真是一個狡猾/詐的女子!
鄭皇後幾乎笑出聲來,德妃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想要讓關靜萱看上官月衣裳不整,一副被人幸過的模樣,卻不想,被關靜萱抓住了漏洞。
德妃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眼上官月。她記得她是千交待萬交待的,抓住機會,先把生米做成熟飯。有些不死心地,德妃也湊近了上官月的身邊聞了聞,而後臉色一下子就鐵青了起來。這個侄女兒,真是太不中用。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沒有能抓住。
上官月一臉茫然,有些弄不清楚,她身上究竟是缺了什麼味道。
不但沒有該有的味道,上官姑娘站了這麼久,腿都沒有抖,也很不正常。畢竟上官姑娘可不是習武的粗鄙人呢!所以我們家殿下,隻是借了上官姑娘常去的水榭落了腳,小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