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孕(四)
聽慕容霖這麼一說,王禦醫忙狠狠點頭,一邊點頭還一邊拍馬屁,“殿下英明。”
“不是…你這根絲線這麼長,你和阿萱隔那麼遠,你能把的準脈嗎?”
“能的。”王禦醫這話,其實說的很沒有底氣。因為關靜萱年輕,看著也很康健的樣子,所以王禦醫並未像關注其餘各宮娘娘一般,經常沒事兒就和那些個娘娘宮裡的太監、宮女打聽消息。
這人但凡要生病呢,或者從小病到大病,一般都不是一朝一夕的,跟平日裡的一些飲食啊,作息習慣什麼的,都是有些關係的。禦醫了解了這些,就算不玩兒這個懸絲診脈,也大約能知道各宮的主子們大約是哪兒不舒服。懸絲診脈不過是為了顯示自己醫術高明罷了。
慕容霖看了王禦醫一會兒,“你覺得能,孤覺得不靠譜。你還是跟孤進殿吧。孤不講究什麼避嫌不避嫌的,隻要你能把阿萱的病看好就行。”
“這個…不,不妥吧,殿下?”
“有什麼不妥的,這兒是孤的地方,孤說妥當,就妥當。彆磨蹭,後頭跟著。”
“是,殿下。”
看著慕容霖的背影,王禦醫其實是悄悄地鬆了口氣的,今天要是隻靠一根絲線的話,他恐怕真判斷不出這個關夫人到底是什麼病症。
王禦醫跟著慕容霖進了殿,一直走一直走,發現關靜萱是躺在床榻之上的時候,王禦醫停下了腳步,撇開了頭,“不然…在關夫人和臣之間擋個屏風?”
“不用。”
“那不然…先在關夫人手腕上放塊絲帕,臣再診脈?”
“我說你廢話能不這麼多嗎?你沒有看到阿萱已經很難受了嗎?你快點給她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生了什麼病,你立馬給她開什麼藥,熬好了馬上給孤送過來,再多說一句廢話,孤就讓人打你板子。”
“是,殿下,臣馬上,馬上給關夫人把脈。”
王禦醫有些不安地坐在了關靜萱床頭邊兒的凳子上,一會兒動一下,一會兒動一下的,活像凳子上有釘子一樣。
慕容霖瞪了他一眼後,王禦醫的身子就僵住了。
將關靜萱的手放到了王禦醫拿出的藥枕之上後,慕容霖示意王禦醫伸手把脈。
王禦醫點了點頭,開始給關靜萱搭脈。
從搭了關靜萱右手的脈開始,王禦醫臉上的表情就一直沒有停止過變化。最多的,慕容霖能看出來的表情,是驚訝。
“微臣能不能探一探關夫人左手的脈?”
聽到王禦醫這麼說,慕容霖皺了眉,不是男左女右嗎?這王禦醫不會是想告訴他,其實阿萱她是個男子吧?
“阿萱,能起來嗎?”
“嗯。”
“那我扶你起來,難受的話,告訴我。”慕容霖的語氣十分輕柔。
“嗯。”
摸到了關靜萱的左手腕,王禦醫臉上的表情依舊變化地極快。沉吟了一會兒之後,王禦醫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你得風寒了?你既然得了風寒,不是應該在府裡休息嗎?怎麼還敢進宮來當值?”
不過是清清嗓子準備說話的王禦醫:“…不是的,殿下。臣身體很好,臣隻是有話要稟告殿下。”
“有話你就直說啊,說之前還咳嗽什麼啊!”很快,慕容霖想到了什麼,“阿萱你先休息下,我和禦醫去外頭說會兒話。”
“方謹言,就在這裡說吧。”她的身體,她的病,她有權知道。
“阿萱她…沒有什麼事吧?”猶豫了一下,慕容霖問道。
“臣…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