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六 明月幾時有(二十六)(1 / 2)

明月幾時有(二十六)

聽夏夫人這麼一說,夏明宇有些頹然,“兒子知道。”所以即便很想,他也暫時不會去尋她。因為那樣不是幫她,而是害她。而他,從來不想害她。

沒有林響,沒有於歡,沒有婆母,沒有小姑子芳菲,上官月的日子過得很舒坦,即便有些自欺欺人,但是上官月依舊安慰自己,趁著日子還能自在過,就好好兒地過。至於今後…大約隻能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了吧。

上官月的事兒呢,京城裡頭關心的人還真是不少的。這消息傳來傳去,就傳到了德妃的耳朵裡頭。於德妃來說,雖然更多的可能是算計和利用,但是對上官月,德妃還是有些真感情的,畢竟德妃沒有親身子嗣,而上官月和她的血緣關係又那麼近。

當初因為上官月的臨陣倒戈,德妃的日子並不好過,關靜萱的運氣也好,這兒子一個接一

個地生倒也罷了,長子慕容宸還頗得慶豐帝的疼愛,這宮裡上下,任誰都是看得出的,慶豐帝是把慕容宸當做帝王在培養的,甚至慕容霖的存在,好像都僅僅隻是將慕容宸送到慶豐帝身邊的一個橋梁。

當初知道上官月定親,而且是定給一個五品小官之子的時候,德妃是氣極了的,甚至打定了主意,這一輩子,都不再理會她的死活。

可時間是劑良藥,它能愈合很多傷口,也能讓你隻記得親近人的好,忘記她的壞。

聽說姑母宣她進宮的時候,上官月是驚訝的。回京之後,不是沒有想過要進宮去拜見姑母的,隻是上官月擔心,姑母不肯見她。姑母那樣的身份,要見什麼人,那個人一般是不能拒絕的,但是同樣的,她若是不想見什麼人的話,那人也是不能勉強的。

時隔三年,德妃和上官月再見麵的時候,德妃覺得上官月憔悴了,上官月覺得姑母老了。兩人對望,雖未言語些什麼,卻都已然淚盈於睫。

“還站著做什麼?到姑母這兒來。”

“姑母。”德妃溫柔的語氣,讓上官月突然想哭,這淚也確實是落下來了,還不少。

接下來的時間裡頭,德妃就靜靜聽著上官月趴在她膝頭哭泣,待上官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德妃才拍了拍她的背,“行了,彆哭了,本宮的永和宮都快給你淹了。來人哪…”

上官月淨麵之後,重新坐到了德妃跟前,這會兒的上官月素麵朝天,卻因為眼睛腫腫,鼻子紅紅有些我見猶憐的模樣。

“本宮聽說,你受委屈了?哭成這樣,可見委屈不小。怎麼?就沒想過讓姑母替你做做主?”

“姑母!”

“叫得倒是好聽,你都回京多久了,可有想過來拜見我這個姑母?”

“月兒怕,怕您不肯見我。”

“我不肯見,你不會多來幾次?”

上官月笑了起來,“月兒以後知道了。”

“還有以後啊?說說吧,那個姓林的,是怎麼回事?你不想要他了?不想要就給他休了就是,我上官家的人,怎麼能被那樣的人家欺負,說出去,本宮都沒有麵子。”德妃畢竟為妃多年,那股子慶豐帝俾睨天下的氣勢,她就算學不了十分,學個三四分也是夠夠的了。

“姑母,您說笑了。這休書,哪裡能女子來寫。若我真寫了,那往後府裡未嫁的姐妹們…”

“隻要本宮在,隻要你爹一天是吏部尚書,咱們上官家的女兒就不愁嫁。所以月兒,你想怎麼做,隨心便是。一個五品官人家罷了,何必給他們留太多顏麵。”

上官月覺得,這不過幾年未見,姑母似乎又變得和原來不同了。原來姑母是最看重這個的了。

大約是看出了上官月的震驚神色,德妃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本宮變了?本宮呢,隻是想通了,本宮能恣意妄為的時間,已經不太多了。”德妃的意思是,她的恣意妄為多少是建立在慶豐帝的身上的,隻要慶豐帝一駕崩,什麼太妃啊,就都是假的了。一朝皇帝一朝臣,更何況是後宮的妃子呢?不過是名聲好聽罷了。到時候彆說給彆人做主了,自己的主都不知道要由誰來做了。

“月兒啊,趁著姑母還有些能耐,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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