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影衛們都是怎麼走的,反正他們在灘塗上頭,那也是
如履平地一般,連褲腳都沒臟,隻是臟了鞋底罷了。方謹言本來是在最後觀望的,這一看他們都這麼輕鬆,便也走了一步。隻一步,關靜萱就看到他那高大俊朗的夫君瞬間身子一偏,矮了一截,然後半邊身子都是蹭了淤泥。
見到這樣的狀況,關靜萱哪裡還能乾坐著,立馬踉蹌地衝到了方謹言身邊,想要伸手攙扶他,然後…魚還沒吃到,兩人都蹭了一身的泥。
關靜萱和方謹言相互扶持著,踉蹌地走到灘塗之外,關靜萱拿了條帕子出來,給方謹言擦臉,擦手,一邊擦一邊說,“你沒聽那些人說的嗎?這裡下頭有很多地方是有泥洞的,怎麼也不輕輕踩一下試試結實不結實再下腳?”
“還不是他們,他們一腳一腳的,踩得我看著就像是平地一樣。我下腳之前還想呢,踩著他們的腳印走,那鐵定沒事兒,誰知道他們一個比一個腳步輕。”
最後這抓魚的事兒,還是影衛們做的,隻見他們排成一排,十
分默契地揮鉤,每一鉤子出去,就帶一條魚回來,直接塞到腰間的魚簍裡頭,如此周而複始。隻不過,本地的人抓魚,那抓回來的時候都是活蹦亂跳的,他們抓的魚,前頭的都是一鉤子直接給肚子戳穿,後頭的還好些,至少還是全屍。
因為賣相不好,方謹言又不願意賤賣,所以最後…這些魚還是他們自己內部消化了。頭一回吃這魚的時候,關靜萱沒有看見它的頭,隻覺得肉質細膩鮮美,這回看到了整條魚之後,就有些不敢吃了。這魚雖然好吃,可是長得也實在是太醜了。
如此折騰了幾天,方謹言算是消停了,決定還是直接花銀子,不想著怎麼賺銀子了。影衛們頓時都鬆了口氣。
這兒有個大湖,天氣好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泛舟湖上,喝喝酒,彈彈琴,聽聽曲兒,吟詩作畫…方謹言讓影衛去弄了條大船來。這船主還是很會做生意的,船上那是基本什麼都有,各種常見的樂器,筆墨紙硯,方謹言撥弄了幾下琴,最後選擇了釣竿。
“夫君你最近是跟魚有仇?”話雖這麼說,關靜萱也拿著魚竿跟著方謹言到了外頭。魚餌是纏繞、扭動的蚯蚓,關靜萱不大敢碰,便將目光放在了方謹言身上。方謹言呢,十分淡然地衝著一個影衛一招手,“釣過魚嗎?”
影衛從小到大,基本都是在習武、選拔中度過,根本沒有釣魚的時間還有那閒情逸致,但這個影衛他的腦子還是挺靈光的,“主子,屬下會上餌。”
“那行,就給你個表現的機會。”
半個時辰之後,扶著釣竿的人變成了兩個影衛,至於方謹言和關靜萱,靠在了一塊兒,共賞這湖中美景。
釣魚這事兒,還是很適合影衛來做的,因為成為影衛最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有耐性。不過…再有耐性也得這個湖裡確實有魚才行。其中一個影衛不大死心地又往下看了看,概因這湖水十分清澈,有沒有魚那真是一目了然。
關靜萱呢,閉著眼睛靠在方謹言的肩膀上,周遭能聽到船櫓、船槳等破水的聲音,偶爾在兩船相交的時候,還能聽到對麵的船上傳來的說話聲和琴聲、歌聲…聽著聽著,關靜萱突然就技癢了起來。
“夫君,我彈琵琶給你聽好不好?”剛才在方謹言拿魚竿的時候,關靜萱看到了角落裡頭擺著的琵琶了。
方謹言點了點頭,招來了離得最近的影衛,耳語吩咐了他幾句。
那琵琶,方謹言剛才倒也是看到了的,不過他不大想阿萱彈的琵琶聲被旁人聽到。剛才他交待影衛的事,是交待船工不要和旁的船劃至一處,與此同時,負責釣魚的倆影衛終於解脫了,因為主子命他們雙手塞耳,什麼也不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