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默認,段夫人走到了關靜萱跟前,“靜萱啊,不是娘說你,你明知道小柔有孕,怎麼能打了她這麼多個耳光,臉都給她打腫了。影響到孩子怎麼辦?不管怎麼說,你既然是瑞年的正妻,就該大度些,小柔生再多孩子,都大不過你去,你又何必…”聽著像是說理,卻滿滿都是譴責意味。
大不過麼?段夫人尚未經曆,她卻是知曉的,不用多,一個大胖孫子就能讓潘小柔淩駕她這個正妻之上了。想到這裡,關靜萱嗤笑出聲,“娘?段夫人,如果靜萱沒有記錯的話,我還尚未過門呢。”
“你和瑞年,你們不是…”沒想到關靜萱會出聲反駁,段夫人一時間氣的說不全話,但以關靜萱對她的了解,她要說的無非就是,她和段瑞年定親多年,當年要不是段瑞年遠走從軍,她恐已嫁入段府兩年有餘。
“嗯,如您所說,我與瑞年已然定親多年,但定親歸定親,這還沒成親沒拜堂沒入洞房,當然隨時,都能反悔。”
剛才琥珀在她後頭說了一句,方家紈絝來了,隻怕要壞事,關靜萱卻覺得是好事,大大的好事,她想過,若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重新來過,在方紈絝和段瑞年之間,她不會再選段瑞年。
方紈絝雖然命短了點,人花了點,但她關靜萱不怕做寡婦,也不怕替他收拾小妾,因為她對他沒感情。
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沒有感情,就不會傷心。
關靜萱又看了眼段瑞年,眼前浮現的都是他當年在她靈堂之上的冷漠模樣,正妻新喪,寵妾已然迫不及待地一身紅裝,他卻始終視而不見,那樣的人生,她不想再經曆一回。
當方謹言看見關靜萱朝她走來的時候,他就心道不好,額頭也又開始隱隱作痛,本想轉身就走,但默語好死不死地拉住了他,一邊緊緊拉著他,一邊還叫喚:“少爺少爺,關家大小姐過來了,她過來了!”那嗓音不像是看見人走過來,倒像是看見鬼飄過來。
方謹言使勁甩手,沒有能甩掉因為‘怕鬼’而力大無窮的默言,他想回一句,他長著眼睛呢,看的也很清楚明晰。但他忍住了,在人前大吼大叫的,沒得落了身份,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關靜萱在方謹言跟前站定,打量了他一番,發現了他的一個優點,長得好看,古人誠不欺我,紅顏皆薄命,比如前世的她和他。
看了眼他頭上的傷口,她記得她昨天下手不輕,簡直是把他當段瑞年和潘小柔來打了,也算是他的無妄之災,若是原來的關靜萱,不過幾句調戲之語,最多假裝看不見聽不見。
“你昨天不是說要娶我嗎?我答應了。”
方謹言瞪大了眼睛,默語的眼睛瞪得比他還大,‘不要答應,不要答應,彆找個這麼凶的少夫人啊少爺!’,默語安慰自己,昨天少爺定是瞎了眼了,才會惹到了關家大小姐,今天少爺
眼睛看起來極其明亮,他一定要相信少爺。
方謹言確實想過拒絕,但她離他這麼近,他清楚地看到了她微紅的眼眶和眼中的脆弱,對於美人,方謹言從來不會為難,最多調戲,現在美人當眾向他求親,他如何拒絕得了。萬一他拒絕了,美人想不開,他不殺美人,美人卻因他而死~他心難安。
方謹言的不語,關靜萱理解成了同意,果然是個看臉的紈絝。這樣很好。
“那我們就說定了,你找個時間,讓媒婆上門來提親吧。咱們年紀都不小了,早點成親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