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靜萱成親之後,你若真想納妾,讓你娘好好給你挑幾個良家女子。”不過想起關靜萱的心胸,一個弄不好就是家宅不寧,段老爺又加了句,“還是等靜萱給你生個孩子再說。”先有了嫡出的孩子,旁人應該也不會再多議論些什麼了。且女子有了孩子,這心哪,也就穩了,說話做事之前就算不為夫君想,那也得為孩子想了。
“是,兒子都聽父親的。”
“今個兒這事,主要還是你不對在先。靜萱的處置雖然也很不妥當,但她終歸是個眼界窄的後宅女子,咱們沒法跟她一般見識。待過幾日,我與你關伯父都沐休的時候,你跟著我上門去給你關伯伯他們道個歉。”
“是。”
至於管家提到的方家紈絝的事,段老爺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任誰都看得出來,關靜萱那是為了給他兒子沒臉,才特意挑了個名聲最臭的。
除了關靜萱之外,沒有人看好的方謹言,此刻正在街上慢悠悠地走著,體會腳踏實地的感覺。當年他死了之後,一直飄啊飄,來陣大風,他都怕自己被風吹散了。這會兒兩腿終於能實實在在踩在地上了,他是怎麼走也走不夠,越累越覺得真實。
他深深呼吸,慢慢吐納,便連頭上隱隱傳來的疼痛,都讓他覺得高興,因為這證明,他確實活過來了。隻是關家大姑娘的那一下子,著實用力,把他敲的現在還有些暈乎乎的,完全想不起來,當年他是否也當街調戲過她,當年是否也被她狠狠地敲過這一下子。
默語在一旁跟著,目光閃躲地避開周圍人似有所無的打量眼神,隻能暗自叫苦。
這走著走著,默語覺得這路邊的風景變得熟悉起來,當然,這四方城內他跟著他們家少爺那是早就逛遍了,但這附近的景色他真覺得特彆熟悉,稍一回想,他就想了起來,然後臉色變得十分古怪。這附近他倒是真的經常陪著他家少爺來,但一般是晚上。
“少......少爺。”默語伸手碰了碰方謹言的胳膊。方謹言愣了一愣,旁人的碰觸,他也很久沒有經曆了。
“怎麼了?”
默語看著他家少爺臉上的愉悅神情,隻想扶額,又再看了眼方謹言額頭上依舊還在滲血的布條,想起那位姑娘被打出的豬頭,默語還是咬了咬牙,“少爺,可不能再走了。”再走下去,您的俊臉也離豬頭不遠了。
“怎麼不能走了,時間還早呢,再走一會兒,然後找個地兒吃個飯,本少爺今天心情好,
咱們好好吃一頓。”
他家少爺不缺銀子,這四方城裡可吃飯的地方著實不少,但是…
“少爺,您再往下走,關家大姑娘恐怕要不高興了。”
“我走我的路,她不高興什麼呀?”方謹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正在這時,一陣大風吹來,帶來一陣甜的膩死人的香氣,方謹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伸手揉了揉鼻子,“這附近有很多脂粉鋪?”這味道,實在讓人不舒服的緊。
默語瞄了眼方謹言頭上的傷口,關家大姑娘的那一下子看來還是給少爺砸出事來了,他家少爺不但有點傻了,記性都被砸的不好了。
“這附近倒是沒有脂粉鋪子,這一片,都是,咳,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