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拆橋
潘小柔這突如其來的一推,關靜萱沒有心理準備,直接就被推得往門內一倒。然後,她被人扶住了。
“阿萱配不配你給她下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剛才所說,全是胡說八道。因為…阿萱剛才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潘小柔試圖往屋子裡看,卻什麼都沒能看到,她眼睛一轉,想著就算段瑞年那裡出了什麼問題,此刻不在也沒關係,這個男的不是親口承認了嗎?在佛門淨地和關靜萱私會。
想到這裡,潘小柔轉了話頭,開始義正言辭起來,“你們…孤男寡女地在這兒見麵,那可不就是私會嗎?你們在哪裡私會不好,偏偏要在這裡…”
“誰說他們是孤男寡女了,誰說他們是私會了?不是還是我在嗎?”關夫人適時地推開了關靜萱,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見這屋子一會兒出來一個人,一會兒出來一個人,潘小柔有些蒙,但她依舊站在原處沒動。好容易抓到了這樣一個能把關靜萱踩到泥裡的機會,她不能退縮。
她開始冷靜下來,細細地觀察關靜萱,她可能有些著急,衣裳並沒有完全穿好,頭上的發髻也是淩亂的。再看方謹言,臉上一個明顯的巴掌印,嘴角還有血跡,衣裳同樣不整。
潘小柔輕輕地笑了起來,“關夫人,我很理解您一片拳拳護女之心,但是…這裡可是佛門,佛門裡,是不能打誑語的,也不容汙穢。您一向虔誠,不是嗎?”
被潘小柔這麼一說,關夫人臉色一變,她確實為了護住女兒說了謊話。但她沒錯,沒有一個母親會為了說真話,而將自己的女兒推入死地。
“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跟我家阿萱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或許正如阿萱所言,是因為瑞年那孩子。作為阿萱的娘親,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家阿萱和瑞年的婚約早就已經解除了。你喜歡瑞年那孩子,願意委身於他,那是你的事,可是,不要動不動就往我們阿萱身上潑汙水。”
“我潑汙水?關夫人,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關姑娘發髻散亂,衣裳也不整,而這位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方公子,臉上那巴掌,總不是自己打自己玩兒的吧?”
“那巴掌是我打的。”關夫人很爽快地承認了。
“因為他輕薄您的女兒,所以您氣不過,才打了他,是嗎?”潘小柔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或許在密道之外打暈他的,就是方謹言,方謹言順著她留下的痕跡進了這間廂房,發現了段瑞年和關靜萱,他本就對關靜萱有所企圖,或者是和段郎一塊兒滿足了關靜萱,也或者,他同樣打暈了段郎,獨享了關靜萱。然後被關夫人發現。
“我打他,是因為他不聽話。”關夫人說完這話,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明明跟他說過了,既然定了親,在成親之前就不能見麵了,不然會不吉利的。沒想到我帶阿萱來廟裡燒香,他卻偷偷地跟來了。阿萱怕我發現謹言偷偷跑來,會生他的氣,就讓謹言藏到了床底下,然後弄亂了自己的發髻和衣裳,假裝她剛睡醒。
偏偏呢,被我看到了他露在床外頭的衣擺。”
“定…定親?”潘小柔有些不可置信地重複。
關夫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嗯。姑娘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謹言這孩子,我看著,是個好的。不嫌棄我們阿萱性子潑辣,也不嫌棄她曾經退過親。”
關夫人說起這話的時候,方謹言朝著關靜萱挑了挑眉。
關靜萱瞪了他一眼。她娘親說的都是假話,這貨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麼?
潘小柔卻依舊沒死心,“怎麼關姑娘又訂了親這麼大的事,居然沒有人知道?”
“還不是因為阿萱才剛退了親嗎?這麼快又定了親事,總不好太張揚。這位姑娘,你與其一直盯著我家阿萱的婚事,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能嫁進段府。”
方謹言的秉性,四方城裡的人都是知道的。那就是個想做什麼
就做什麼的,因而關夫人的這一番話,倒真像是方謹言做的出來的。眾人看了眼關靜萱,果然是個美人,怪不得方謹言追的這樣緊。
“啊,對了,你剛才口口聲聲說瑞年那孩子也在屋子裡頭,現在,你要進去看看嗎?”
關夫人這麼一說,關靜萱和方謹言都往旁邊走了兩步,將門露了出來。
“我兒性子不好,但是,你於大庭廣眾之下汙蔑於她,雖不至於下跪,道個歉還是必須的。”
潘小柔想說,這廂房裡是有暗道的,誰知道你們三個把段瑞年弄去了哪裡,但她忍住了,按理,她不該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