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年婚訊
直到離開香滿樓很遠,關靜萱依舊有些心不在焉。她覺得她應該是看錯了,但按理,她是不會看錯的,潘小柔,她可不是和她認識一天兩天。
隨後輕笑,很快釋然,就算潘小柔現在確實和彆的男子在一起又如何呢?潘小柔和段瑞年之間,是有實無名的。
“夫人,你在笑什麼?”
“啊?沒什麼,就是想起你剝的那隻蝦了。方謹言,你是不是從來沒自己動手剝過蝦啊。剝的那麼醜,那蝦要是在天有靈,都該死不瞑目了。”
關靜萱用這個事兒岔開了話題,方謹言有些小生氣,他費了半天的勁,結果夫人動都沒動
,還嫌棄到現在。
“哎,那邊那家成衣鋪子,是不是咱們定婚服的那家?”
“是…吧?”方謹言並不很確定,因為這些事都是方老爺操辦的。“夫人這是想做新衣裳了?”
“如果是的話,夫君給付銀子嗎?”
敢不給嗎?“夫人隻管挑,都記在為夫的賬上。”
事實上,關靜萱的衣裳都是需要量了尺寸定做的,她進鋪子裡來看,無非是看衣裳的樣式。待看中了,再讓鋪子裡的裁縫量尺寸。
關靜萱正看著,又有人進了鋪子,夥計立馬迎了上去。
聽她們的對話,是要定做婚服的,而且有些趕。
按照常理,若是要趕製的話,不管是平常的衣裳,還是婚服,那都是要加銀子的。可這對母女不知是囊中羞澀呢,還是‘勤儉持家’,既不肯加銀子,還要掌櫃的先給她們做,態度十分強勢。
掌櫃地多次拒絕後,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婦人火了,“你知道我夫君是誰嗎?你知道我女兒要嫁到哪家嗎?”
關靜萱聽著這話覺得好笑,還沒完全笑出來呢,笑意就因為聽到‘段瑞年’三個字僵在了嘴邊。而後,她猛地轉過了頭,段瑞年要娶親了?
再看那婦人口中要嫁給段瑞年的女兒,關靜萱皺了皺眉,段瑞年這是唱的哪一出?
“夫人?娘子?阿萱?”
方謹言連續換了三個稱呼,關靜萱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她。
“你在看什麼呢?不是在看衣裳的嗎?”
幸虧,方謹言剛才被她打發出去買果脯了。沒有聽到什麼。關靜萱忙拉著他往鋪子外頭走,“我突然又不想買衣裳了,我嫁給你之前,我娘親給我新做了不少,這回要是再做,被我娘知道,肯定得罵死我。”
“夫人要是喜歡的話就做,為夫不會告訴嶽母大人的。”
關靜萱接過方謹言遞過來的果脯,一邊吃一邊想,如果剛才鋪子裡那個婦人說的是真的,段瑞年要成親了,那麼潘小柔會和彆的男子見麵,好像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說起來,潘小柔也是悲哀,段瑞年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娶她。現在寧可娶那麼一個…
潘小柔正在給男子勸酒,那男子趁她給他倒酒的功夫,摸了幾下她的手,她也假裝未知,依舊笑得燦爛。
“這酒不錯,您多喝幾杯。”
潘小柔正準備開口打聽更多的消息,她跟前那個男人突然被人捏著脖子,拎了起來。瞬間,臉就憋得通紅。
潘小柔一抬頭,立馬就愣住了,“哥?你怎麼在這兒?你快先放開他。快啊!”說著,就衝上前去拍潘大力的手,拍不開,她就用掐的。
潘大力輕輕一揮手,便將那人摔了出去,潘小柔正待去扶,潘大力就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酒鋪外頭拉。
“哥你乾嘛,我還有事呢,你彆拉著我呀。”
再轉頭,潘大力已經滿眼通紅,“你有什麼事?去給那個男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這樣要是被段瑞年知道了,你看他還要不要你。他要是不要你,你要怎麼辦?”
潘小柔狠狠拍開潘大力的手,“哥你知道什麼呀?那個男的…”她夢見過的,是在那位貴人身邊伺候的。要是能結識他,早日讓哥哥受貴人賞識,那她還在意什麼段瑞年啊。
“哥你以後彆提段瑞年了。我不要他了。”
“你不要他?你都是他的人了,你怎麼能不要他…是不是他不想負責任?我去找他。”
“哥,彆去了,段瑞年他要娶親了。”
“娶親?他不是剛退的親嗎?”
“他又攀上高枝了。”潘小柔有些不屑地說,“聽說是個什麼將軍的女兒,守寡挺多年,一把年紀了。不知道怎麼的,就看上段瑞年了。也對,不管怎麼說,段瑞年至少皮相好,還年輕。”
“那你呢?你怎麼辦?”
“我?給誰做妾不是做呢?何必非吊死在他這棵樹上。”潘小柔說的漫不經心,就像在說彆人的事。
潘大力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力,妹妹的話,就像戳在他心尖的刀。是他沒用,不能給自己掙一份前程,給妹妹一個好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