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一聽,新來的將軍,姓沈,真是正中了她的下懷了。
於是假裝不經意地問了問,“新來了個將軍嗎?奇怪了,我怎麼也沒聽我兒子提起。你們了解那個將軍家裡的事嗎?”
段夫人今天的表現與往日相較,其實是十分反常的。往日裡她雖然也會來赴宴,也會坐在一旁聽,但從來不會主動問。
一個婦人恰巧是個嘴碎的,她知道的事,但凡有人問起,她必然要說,不說就難受得緊。聽段夫人這麼一問,她來了精神。
“那位沈將軍啊,我知道。”
這個婦人知道的還真是不少。聽到有人問起她知道的,她就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隻是,話稍稍有些多,且講的都是沈將軍的豐功偉績,這些都是段夫人不想聽的。她隻要知道沈將軍是個將軍,就已經足夠了。但段夫人也不好打斷她,畢竟剛才是她先問起的,且這兒似乎也隻有她知曉,若是貿然打斷,就怕她不肯再說,所以忍了又忍。
好容易待那婦人說話告一段落,段夫人急忙問道:“那沈將軍既然這樣厲害,那他的子女也一定都十分地爭氣吧?”
聽段夫人問起這個,那個知曉頗多的婦人神色有些異常,但很
快又調整過來,隻是壓低了嗓音,“那位沈將軍啊,倒是有一子一女的。兒子麼,自然是虎父無犬子,至於這女兒嘛。”那人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想說。
“女兒怎麼了?”段夫人忙問。
被問到,那婦人又有些憋不住,“十五歲及笄那年,沈小姐就嫁了人,嫁的頗不錯。隻是可惜,夫君是個命短的,成親兩年不到,就沒了。沈將軍那女兒啊,因為沒能為夫家誕下子嗣,便歸家了。”
“沈將軍就一個女兒嗎?”段夫人一聽沈將軍的女兒是個寡婦,心裡一個咯噔,忙問。
那人神色莫名地看了段夫人一眼,她剛才明明說了,沈將軍就是一兒一女的,但還是點點頭,“是啊,就一個女兒。”
“一個女兒,一個女兒…”段夫人重複了數遍,又問:“那她,今年多大年歲啦?”
“我算算啊”,那人動了動手指,“怎麼的,也得過二十五了吧。”
本來是抱著顯擺的心去赴宴的,聽了這樣的消息之後,段夫人回府的路上,腳步都是虛浮的。可惜段瑞年晚上並不在府裡,因而心裡壓著無數問題卻無人可問的段夫人輾轉難眠。
第二天段瑞年一早回府,段夫人的眼底青黑一片,看到他回來,忙就迎上去問:“瑞年啊,你要娶的那個將軍家的小姐,是沈將軍的親生女兒嗎?”似乎怕段瑞年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段夫人又忙給了段瑞年一個選擇,“是不是,是沈將軍的義女?”
聽母親這麼問,段瑞年就猜她可能是從彆人那裡聽到了什麼消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是沈將軍的親生女兒。”
“她…是個寡婦?”段夫人的聲音有點抖。
段瑞年點了點頭。
“她年紀也,也比你大?”
段瑞年又再點點頭。
“不行,我不答應。瑞年啊,你怎麼能娶這樣一個女人。”
眼見母親準備撒潑耍賴,段瑞年隻說了一句話,“母親,沈將軍可不是一個容的旁人出爾反爾的人。”
一時間,段夫人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