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是帶著尿布和換洗衣裳出來的,因為嘟嘟一醒,就難免屎啊尿啊的,但想著上山還願也不會花太多時間,所以他們才將之都留在了馬車上。這下真是失策了。
兩人正準備抓緊時間下山呢,一來味道受不了,二來怕嘟嘟受涼,三來他們的耳朵也是在受不了嘟嘟這哭聲,這孩子,越長大,哭聲也就越嘹亮。
才走兩步,剛才那個婦人和男子就又攔在了他們跟前,“兩位請留步,我們主子有請。”
關靜萱有些緊張,這人難道還真就瞧上她了,這是要和方謹言談放棄她的條件,還是…還是看他們夫妻二人都頗有姿色,他是他們兩個都要?
“你們是…?”出乎關靜萱的意料,方謹言對他們說話的語氣並不差,相反地,好像還有些反常的平和。
“還請二位和咱們走。咱們主子那兒有炭爐,有熱水,也有可替換的衣物,您二位就近給小公子換洗一番,也是極方便的。”
若是為了嘟嘟,自然是就近解決的好,但為了她和方謹言的安全,關靜萱想拒絕。關靜萱還沒開口,方謹言已經應了下來,“那就麻煩二位帶路了。”
“方謹言?”關靜萱平時這樣叫慣了他,但她這麼連名帶姓一叫,本來在前頭帶路的兩人
都回過了頭,臉上的表情甚是怪異。
“叫夫君。”
夫君什麼啊夫君!“我們都不認識他們,就這麼隨便地跟著他們走嗎?我們還抱著嘟嘟呢!”你就算不顧你我的死活,總得在乎嘟嘟吧?
“沒事的,信我。”方謹言這話說的極小聲,但聽著語氣,卻極有信心的模樣,關靜萱覺得怪異,卻也沒再說些什麼。
一步一步靠近那兩人說的所謂主人,關靜萱隻覺得周遭的溫度越來越高,這附近炭爐的數量,還真是不少。關靜萱細細地觀察了一番,那炭爐的造型都十分講究,且炭燃燒的時候無煙、無味,一看就知道都是上好的銀骨炭。
前頭領路的兩人停住了腳步之後,關靜萱依舊未曾察覺,還在往前邁步,方謹言連忙一把
抱穩嘟嘟,一把拉住了她。
“主子,人都給您帶來了。”那個婦人恭敬地說。
“來了啊,坐吧。”一個聲音道。
方謹言沒坐,關靜萱也跟著站著。方謹言趁著剛才扶住她的機會,在她耳邊說,讓她一會兒彆隨便抬頭打量對方,對方不問話,也彆隨意開口。其實即便方謹言不特彆交待,關靜萱也大約看出了這所謂的‘主子’是個有來頭的。這會兒一聽是個婦人,她倒是鬆了口氣,那就應該不是看上她了,至於是不是看上方謹言,若實在不行,她也隻能壯士斷腕了。
那位主子雖然沒再說話,但那個婦人卻突然開口,似是解釋,“這孩子頑皮,尿了他爹一身。”
“帶他們父子去後頭洗洗,換身衣裳吧。”
“是,主子。”那婦人應道,然後走到了方謹言跟前,“公子,請您帶著小公子,隨老奴來。”
方謹言點頭致意。才剛走兩步,關靜萱也亦步亦趨地跟上了。一個丫鬟攔在了她跟前,“這位夫人莫急,您夫君和孩子一會兒就能回來了。您且在這兒稍候。”不一會兒,她又說,“您請那邊坐。”
關靜萱衝著那位主子坐著的位置大聲地道了聲謝,行了個禮,就安穩地坐下,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