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萱和方謹言回府的時候,恰好遇上了方老爺。方謹言曾與默語交待,嘟嘟丟了的事,先不要與方老爺說,萬萬沒想到,今天方老爺居然回來的這樣早。
方老爺沒說,他剛才突然特彆特彆地想見嘟嘟,看天色,想來方謹言和關靜萱應該已經帶著嘟嘟回來了,這才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看見方謹言和關靜萱的時候,方老爺十分高興,在他倆懷裡看了看,又往他們身後看了看,然後方老爺皺著眉問,“嘟嘟呢?”
聽到方老爺問起嘟嘟,關靜萱頓覺眼睛酸澀,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方謹言拍了拍她的背,“嶽母她說,有段時間沒見嘟嘟了,特彆想他,留嘟嘟在她那兒待一晚。”
“親家?她不是昨天才來過咱們家的嗎?怎麼說好久沒見了呢?”
“昨天嶽母來去匆匆的,相處的時間太短。”
方老爺點了點頭,而後一想,還是有些不對,“嘟嘟住在關府,那晚上他要是餓了怎麼辦?不如,再把女乃娘送過去,或者你和阿萱也過去住上一晚?明天一起回來?”
關靜萱一直不敢想,嘟嘟看不見她,會不會哭,看見陌生人,會不會怕,到了點沒有女乃吃,會不會餓,那些人會不會在他哭的時候打他,會不會因為想要看他哭,而故意掐他,會不會根本就不是想要銀票,隻是純粹想要弄死她的嘟嘟。
她剛才一直忍著,忍著讓自己不要想這些,但這會兒方老爺一提起,關靜萱頓時就崩潰了。
關靜萱的突然大哭,先是嚇了方老爺一跳,隨後,他有了不好的預感,“阿萱這樣,是不是嘟嘟,出了什麼事了?”
其實方謹言也沒打算瞞著方老爺太久,畢竟若是對方真的要銀票,要很多很多銀票,那麼不夠的部分,隻怕還是要由方老爺給的。閉了閉眼,一邊拍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關靜萱,方謹言一邊簡要地把事情說了說。
“......事情就是這樣。到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消息。”
“他們真的隻是要銀子?”方老爺看了眼天色,按理,應該有信了才是。
看了眼哭的肝腸寸斷的關靜萱,方老爺歎了口氣,“咱們還是進去等吧。咱們在這裡,他們也不敢往我們跟前遞消息的。”
幾人剛進了府,默語就回來了。
“有嘟嘟的消息了嗎?”默語並不敢確定,隻搖了搖頭,然後把那孩子的事情說了說。他一說完,關靜萱停止了哭泣,拉著方謹言的領子就開始問,“他們不是求財是不是?他們一開始,就不是求財是不是?方謹言?”
這個問題,方謹言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正在這時,管家走了進來,“老爺,少爺,少夫人,外頭來了幾個人,說是,讓少爺和少夫人跟著他們去接小少爺。”
一聽管家這話,關靜萱立馬鬆開了方謹言的衣領,轉身就往門外跑去。方謹言也快步追上。
終究還是發了瘋一樣的關靜萱先到。
那幾個侍衛正在討論方府的門庭,就見一個年輕婦人朝他們跑
了過來,跑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這個夫人的發髻已經散了大半。他們是禦前伺候的人,從來就沒有見過這般衣著不整,頭發淩亂的婦人,一時間各個都瞪大了眼睛。
“嘟嘟呢?我的嘟嘟呢?你們想要多少銀子?才能把嘟嘟還給我?”
關靜萱剛問完這話,那些侍衛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方謹言已經一把將她拉住,擋在了她身前。
“聽說,你們是帶來帶我和內子去接犬子的,是嗎?”
“正是,奉主子之命,來替二位引路。”
“內子身體不適,能不能,隻帶我去?”方謹言不確定,眼前的這些人是不是忠王的人,如果是,他想要滅口的人中,應該不包括關靜萱。
剛才答話的侍衛搖了搖頭,“主子有命,讓您二位親自前往。
”而後做了個手勢,“請吧。”
“等等。”方老爺穿著大粗氣終於趕到,隨後就塞了一疊銀票給方謹言,“這些,先給他們,要是不夠,可以再商量,隻要保證嘟嘟的安全。”
見那幾個侍衛看直了眼,方謹言揚了揚手中的銀票,“這些,夠贖回犬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