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聽見笛聲的瞬間,原本張牙舞爪的群獸,突然停下攻擊,雙目之中的迷茫之色,瞬間減退,原本在眼中閃爍的那一團綠色光芒,也飛快縮小,眼看著馬上就要消失不見。
“清音妙法?想不到在這荒山野嶺,居然還能夠碰到懂得此法之人,難不成是我南宗舊部?”
一連串疑問,瞬間出現在青年的腦海中,讓他手中攻勢一緩,同時豎起雙耳,仔細聆聽聲音的來源,眼睛更是四周環顧,盯著周圍的樹木草叢。
可惜如今山風正烈,吹得鬆林嘩嘩作響,這對尋找聲音的來源乾擾頗大。
而且笛聲一會在東,一會在西,似乎刻意躲避青年的探查,讓他一時之間,竟無法發現笛聲究竟來自何處。
少了群獸的攻擊,還有青年的大部分注意力被笛聲吸引,這可大大緩和了蘇醒她們的壓力,應對起來輕鬆許多,讓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勢,不再那麼如履薄冰,同時臉上也露出驚喜之色,難道真有同門趕來救援?
“三公子,我看這吹笛之人狡猾得很,很難找到他的藏身之處。若虛門這邊交給我來對付,你隻管放手,儘快找到他們,以免群獸散儘、夜長夢多。”
“要是讓這些人逃出去一兩個,我和魏言可就再難回到宗門了,豈不耽誤我們另一件大事?”墨規見到事情突變,心中湧起一種不妙的預感,趕緊對豎瞳青年說道。
“哼,看他藏頭露尾的樣子,肯定也是修為泛泛之輩,采用這些迂回手段而已。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引他出來,這些人就交給你對付了!”
青年鼻子哼了一聲,也為這吹笛之人大為惱火,直接放棄攻擊,退了下來,看著四周的茂密草叢,若有所思。
墨規聽見青年此話,點點頭,手中銅鐧黃光大放,將威力催動到極致,揮舞之間,隻見一道道虛虛實實的銅鐧虛影,朝著火鳳凰漫天而至,威力比起剛才更上一籌,隻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也讓自己頗為吃力,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魏言見狀也化作蠻牛,頭上雙角不斷閃爍著鋒利紅芒,一次次朝著壁障衝撞而去。
不過他的這點攻擊,還不至於讓火鳳難以應付,隻分出一小部分火靈力輕鬆抵擋,大部分的防禦力量還是給到了墨規。
對麵作為主力的青年一撤,王若等人感到輕鬆不少,都在一邊注入法力抵禦,一邊暗暗調息。
就在墨規和魏言,全力攻打蘇醒等人的時候,豎瞳青年一時半會,也沒有尋找到吹笛之人的蹤跡,眼看已經有三分之一的群獸,眼中綠光完全驅散,驚慌失措的四處奔逃。
他眼中不禁怒火燃燒,朝著不遠處的八足伸手一抓,憑空將她手中的洞簫,硬生生攝取過來,放在唇邊,自己吹奏驅使起來。
八足一驚,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忽然覺得主人吹奏的洞簫之聲,和她的截然不同,乃是一種如泣如訴的幽怨之音,同時夾雜著一股暴躁之意,仿佛心中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恨意。
剩餘的幾十頭野獸聽見簫聲,眼中原本已經很暗淡的翠綠之色,一下子跳躍起來,仿若一團綠色火焰,在眼眶中燃燒,讓這些獸群蠢蠢欲動,急速朝青年靠攏過來。
“不好,這家夥動用了驅獸之術的同心秘法,讓還沒有完全解除控製的靈獸,以洞簫之聲,和他的心神,建立了一種微妙的聯係。”
“隻要不打破這種聯係,就會永遠無法破壞驅使的過程,就無法解救這些靈獸了!”
大白見所有靈獸差一點就要解救出來,卻突然被此洞簫聲驚擾,仔細聆聽以後,大驚失色。
“啊,那怎麼辦?”小紅聽見此話,撓了撓頭,看著這些開始狂暴的群獸,無奈地說道。
“清音妙法倒也有應對之法,隻不過這種秘法,需要用自身修為牽動,相當於要和這青蛇鬥法,我應該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很是猶豫!”
大白歎了一口氣,放下橫笛,有些忐忑。
“什麼,鬥法?那可太好了,要不你將此秘法教給我,我來會會他,這麼多年待在主人身邊,根本沒有機會練手,都快憋死我了!”
小紅一聽,兩眼放光,趕緊朝著大白招手,要將笛子拿過來。
“那可不行,主人當初沒有說過讓你來吹,我私自傳授給你,萬一受到責罰呢?算了吧,你的修為還不如我,還是我來會會他,你隻管藏匿身形!”
大白看了小紅那躍躍欲試的樣子,趕緊搖頭苦笑。
隨即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將竹笛橫在嘴邊,默默運起秘功心法,一道春風拂麵般的和煦之音,湧出笛管,朝著四麵八方一散而開,讓人聽了心曠神怡,安靜萬分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