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
王若看見麵具下,一張有些熟悉的瘦峭麵容,一時驚在當場。
這瘦弱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垂下來的細長眉毛,但雙目炯炯有神,看著他含著一絲熱淚,不是三叔公,還能是誰?
王若大喊一聲,一下子撲到老人懷中,找到久違的溫暖親人,竟嚶嚶大哭起來,將這些年的思念、這些年的委屈,一下子全部發泄出來,眼淚一直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彆哭了,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哭鼻子呢?”
三叔公用手拍著王若的肩膀,也忍不住老淚縱橫,口中卻故作輕鬆地安慰道。
“三叔公,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是修道之人?”
王若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想起以前在左溪村搖頭晃腦讀書、無憂無慮的日子,感覺就像夢中一般。
“一切說來話長,相信你的養父已經給你說了,你是被他們撿來的養子吧,其實這都是我故意安排的,就是想讓你過一個凡人的生活。”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已經踏入修仙界,我的確應該給你好好講講你的身世。隻是此地不是說話之地,而且我以後也不打算離開你,咱爺倆有的是時間聊。”
“現在我們先趕上前麵的楊道友,和你的小朋友,渡過眼前難關再說!”
三叔公看著眼前長大不少,英俊魁梧的壯小夥,心中高興,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理智地說道。
同時他大袖一揮,將一臉發呆的王若,卷入遁光之中,朝著司空雪她們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
王若感受到耳旁呼嘯的風聲,在風馳電掣的遁光中,一時張不開嘴,隻好將滿肚子的疑惑,和無邊的歡喜藏在肚中,等三叔公一旦空閒下來,自己可要好好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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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暗黑森林的上空之中,正有一白一青兩道遁光,疾馳而行,後麵跟著一片滾滾烏雲,讓地上的野獸看見,還以為要下大雨了呢?
突然前麵的青色遁光顫抖一下,隨即停了下來。
後麵白色遁光和滾滾烏雲也立刻停下,在不遠處露出身形。
“怎麼了,青族長,我們這樣停下來,就不怕後麵那個乾元境的老頭追上,把我們幾個像螞蟻一樣捏死麼?”
鬼推磨很是緊張地看了後麵一眼,見並無追兵,才略微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問道。
“哼,我們都上當了,剛才那人其實修為,隻比我和澗樺兄略勝一籌,根本不是乾元境的強者。”
“我們當時見他使出分神分身,有些慌亂,不辨真偽,被他暗暗偷襲了一道。”
青於藍因為一小部分神識。被三叔公斬斷,此刻臉色有些慘白,頭疼欲裂的感覺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識海中的一陣陣乏力和疲憊。
此刻正銀牙咬碎,恨恨地說道。
“我也覺得有些生疑,畢竟真的是乾元境之人,我們此刻怕是已經身死道消了,鬼先生更是跑不脫。”
“如今我們三人,不但安然無恙,對方反而背道而馳,看來其中真的有詐!”
白澗樺回憶起剛才的情形,緩緩說道。
三人中,他受傷最輕,此刻神識探查,發現對方已經朝著無影海方向遁去,不禁麵露尷尬之色。
“什麼,對方跑了?”
鬼推磨一聽很是奇怪,他的神識原本不弱,但剛才被三叔公斷其一頭兩臂,身受重傷,連神識都遭到重創,隻能讓神識歸於識海中蘊養,沒有放出來多少。
“不行,我們得重新殺回去,否則一旦讓此人跑掉,不但烏拉白死,更有可能放過這兩條大魚,損兵折將不說,恐怕宗主他老人家,也要生氣的!”
青於藍麵色陰沉,心中惱怒不已。
剛才神識受此一擊,起碼要回去後,靜養年許才能恢複,雖說這點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長,但終歸還是吃虧的,他作為一族之長,好多年不曾受此屈辱了。
“可是你我如今皆有傷在身,就算合力,也不一定擒得下此人,萬一他還有什麼厲害後手,我們豈不是再次吃癟?如果那樣,我們這跟頭那可就真的栽到家了。”
白澗樺有些猶豫,卻又不好意思反駁青於藍的話,隻能委婉的提醒一句。
“彆忘了還有一個元嬰初境的女子,我此刻重傷在身,恐怕也是無法對付的!”鬼推磨也湊上來,有些灰心喪氣的樣子。
“光憑我們三個,當然不行。可是你們彆忘了,這裡可是暗黑森林,是我們獸族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