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鋼琴鼎盛的世界。
但最為鼎盛的時期卻是在一百多年前,那是眾多鋼琴家爭鋒的時代。
秦家作為鋼琴世家已經傳承了五百多年之久,相較與其他鋼琴世家的人口眾多,如今的秦家這一代卻隻有一個後輩。
而且還是個身體孱弱,命不保夕的女流之輩。
儘管秦嫻很喜歡鋼琴,但因為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身體時好時壞,以至於一年到頭有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醫院。
比起那些世家精心培養的子弟自是遠遠不如。
想到這兒,秦父就一陣悲哀,當年那個鼎立鋼琴界的秦家很有可能就敗在他這一代了。
透過外麵玻璃,他看著鋼琴室裡勤加練習的女兒,瞬間老了幾歲。
“三年一度的鋼琴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以嫻兒現在對鋼琴的掌握程度哪裡爭得過那些人?”
“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不是這個抱法啊”
儘管秦父不想承認,這的確是個事實。
這些年秦家就一直在走下坡路,連以前不出名的家族都聲名鵲起,名氣隻逼秦家。
秦父雖然在商界搞得名聲響蕩,可對於鋼琴卻是一竅不通。
當秦嫻從鋼琴室裡練習完,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家父親在那邊唉聲歎氣,臉上憂愁。
也對,大家都對秦家曾經站在巔峰,如今落魄卻依舊占據著鋼琴三大世家之一這個名頭不滿。
而這次的鋼琴大賽無疑是對鋼琴世家的重新洗牌。
秦父向來不喜歡弄這些文藝,相對於在鋼琴上獨領風騷,他更喜歡玩金融,搞商場那一套,否則當初他也不會被爺爺差點打斷了腿。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秦父最後不會在爺爺的逼迫下搞了家音樂經紀公司,名為星河。
秦嫻也知道父親並不想把老祖宗拚來的全都葬送在自己手裡,但奈何秦嫻這副身子不怎麼爭氣。
秦嫻自己的水平自己也知道,真要參加鋼琴大賽,也隻會是輸得一敗塗地。
秦家大宅裡,秦嫻一隻手扶在牆上,沉思了許會,“為今之計,也隻能尋找外援了”
這一念頭,她不是才有的,很早以前她就想過,隻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付出行動。
甚至人選她都已經挑好了,隻等待他同意招攬。
幾天後,紫山彆苑外頭,秦嫻撐著一把素色的傘站在那裡。
隻見她抬起下頜,一雙剔透的眼睛投向了眼前的這棟彆墅。
紫山彆苑位於H市郊外,是一棟精致的彆墅,外表裝修華麗,帶著一股貴氣,而她要找的人就是住在這麼一個地方。
看到這棟彆墅時,秦嫻的眼裡其實是有絲驚訝的,因為這個地方光有錢而沒有點人脈是買不到的。
但這絲詫異在想到傳聞裡說謝梵是個富二代時,也就消失了。
比起國內整天想著如何還房貸,買房子,國外的人更懂得享受。
秦嫻高中還沒畢業就出國了,雖然人在國外,卻也時常聽說過謝梵這個人的名字。
他的上一首鋼琴曲魂歸火到了國外,掀起一番熱潮。
即使她在國外也知道他的鋼琴曲的難得,更彆提要請他了。
秦嫻今天站在這裡,事實上心裡也沒譜,她這次來不完全都是為了這次的鋼琴大賽,也有自己的私心。
秦嫻這些年在國外並不是玩樂,她最多的時間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
高二的那個暑假,她心臟病突然嚴重發作,差點沒撐過去,以至於在病情稍微好轉一點時,被秦父強力要求轉向國外治療。
但即使國外的醫療水平比國內先進,沒有合適的心臟源,再多的藥物和治療終歸也隻是拖延一天又一天。
秦嫻曾被下過三次病情危險書,最危險的一次心臟停搏十分鐘。
彆人可以儘情的浪費光陰,而她卻隻能每天數著時間過日子,然後一天一天的麵臨死亡。
這樣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陽光下,秦嫻的臉白得有些不正常的透明。
她看著眼前的大門,按了兩下門鈴,靜等了一分鐘後,很快,彆墅裡就走出了一個中年管家。
林管家看著眼前陌生並且撐著傘的女人,疑惑地問道,“請問您是……?”
“您好,我是星河公司的新簽約的鋼琴演奏者秦嫻,這是我的名片”,秦嫻遞出一張名片,見管家手下然後道出了前來的目的。
“請問謝梵是住這麼?”,秦嫻說話輕言細語,聲音柔和,病弱中卻隱隱帶著一絲矜貴。
但也不妨林管家看出這又是一個來找他們家少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