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覺得他現在還活著,已經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的緣故。
幸好旁邊還有他熟悉的人,等了好一會兒,楊帆“砰砰”直跳的心臟才慢了下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麵前這個跟死人長一樣的人跟畫像上的區彆,她們兩個的區彆大概就是神仙下凡的區彆。
一個帶著塵世的俗氣,一個高高在上,不染纖塵。
謝梵看見他在那邊一驚一乍的,瞥了他一眼,在楊帆難以置信的目光下,直接把門關了。
門外,楊帆盯著差點砸到他臉的大門,直拍胸脯,擦了擦冷汗,聽到手機裡傳來的信息,轉賬兩千元。
“這兩千元夠誰花啊?”,楊帆盯著手機裡的消息好一會兒才接受了這個事實,煩躁地踢了一下門,結果就被謝梵拎著衣領,丟了出去。
“這朋友沒法做了,絕交絕交”
楊帆摸著屁股,嘶的一聲,一瘸一拐地走了,“到頭來還是老頭子靠譜點,得了,我還是回去找老頭子坑點吧”
曾經有報道說,每過百年就會出現一個長相極其相似的人,楊帆正準備拿著這個忽悠老頭子呢,老頭子這麼大把年紀了,給他一次見見偶像的機會。
楊帆絲毫沒考慮到如果老頭子真要見到秦嫻時該有多大的心理陰影。
房子內,送走了楊帆,秦嫻這才把眼神看向了謝梵。
聽她說平常煮飯的阿姨因為家裡有事所以請假回家了,謝梵沒有任何反應。
在見到秦嫻一直盯著他的時候,謝梵抬眼,眼裡一個問號。
秦嫻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又不想吃外賣,最後隻好乾巴巴地道,“我餓了”
本來她也隻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卻沒想到他還真的會做飯。
十分鐘後,廚房裡傳來一陣煎炒聲。
沙發上,秦嫻看著最新出來的電視劇,吃著堅果,等了一段時間,終於等到了香噴噴的飯菜。
看著這一桌子的菜,秦嫻丟下了矜持。
這廚藝堪比五星級大廚,若不是他已經是她的編曲師了,她還想讓他當私人廚師。
秦嫻邊吃,心中不忘誇獎,一雙筷子在手上停不下來,然而她還想吃的時候,一雙手阻止了她。
“你胃不好,不能再吃了”
謝梵背了那麼多文件也不是白背的,見到秦嫻還想吃,立刻攔住了她,任憑她怎麼說,也不答應。
秦嫻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沒繼續吃了,人坐在沙發上,自己生著悶氣,她不是氣謝梵,她是氣自己不爭氣。
然而謝梵不知道,他看著拿著抱枕坐在那邊發呆生氣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小時後,秦嫻就見到他端了個小蛋糕放在了她的麵前。
“不吃”,秦嫻偏過頭,不去看那令人眼饞的草莓蛋糕。
可那香氣又不住地往她方向飄,隻聽見喉口咽了咽口水的聲音。
秦嫻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暈紅,看到謝梵蹲坐在旁邊,眼眨都不眨地看著她時,這絲紅潤越加明顯了。
見此,謝梵眼裡有絲無可奈何,“彆生氣了,好不好?”
一本正經的麵容道出溫柔寵溺的話,就連秦嫻聽了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但秦嫻是誰?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軟化?
在她又一聲拒絕後,秦嫻按壓住了心跳,看著他站起身子,一副要把蛋糕拿走的樣子,本來沒生氣現在卻生出了幾分氣。
秦嫻看著他走遠,消失在廚房裡,捏著抱枕,有些氣狠了,輕聲罵道,“木頭,呆子”
隻是秦嫻沒想到她才剛說出口,應該走進廚房的人就站在那裡注視著她。
當著當事人的麵罵人,秦嫻還是頭一次做,即使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看見他轉身,秦嫻著急了。
“人可以走,蛋糕留下”,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秦嫻感覺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隱約間見到了謝梵嘴角一絲上揚。
“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這一幕場景不止出現過一次,在秦家各角落上演,秦嫻每次到最後才隱隱約約感覺到。
這天,秦嫻攔住謝梵,不高興道,“你是不是在耍著我玩?”
燈光照射處,謝嶼挑挑眉,邪裡邪氣地看著眼前明顯有些惱怒的女人,笑了聲,“原來你知道啊?”
秦嫻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到口的話硬是給它咽了回去。
他眼底的不在意和玩笑讓她這些天所想的都是個笑話。
秦嫻從小到大都接受良好的教養,以至於連罵人都不會,最後她盯著謝嶼幾十秒,然後掉頭走人了。
原地,謝嶼感受到身體裡另一個人格的掙紮,手指輕撫唇角,眼裡的興味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他雖然看見過監控裡第二人格對她的熱衷,卻從未親自感同身受過,“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謝嶼掃了一眼自己在意識海裡麵見過的秦家,順著記憶,走到了獨屬於秦嫻的鋼琴室門口。
他開了開門把手,裡麵上鎖了,他敲了好幾下門也沒見裡麵的人給他開門,見此,謝嶼也不氣餒,反倒饒有興致。
“她……這是生氣了?”
然而沒有人給他回應,謝嶼也不生氣,往樓下繞了一圈,最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秦嫻在他走後,才回過頭瞧了一眼,雜亂無章的鋼琴聲述說著她心中的不平靜,那一句原來你知道啊在她心中不斷回蕩。
最後秦嫻氣憤地拍了下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