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這麼一個白衣書生會為北國帶來新的格局。
然而,此時他也隻是個尚未入朝堂,連個住宿地方都沒有的書生。
秦嫻看著白衣書生轉身走向一間客棧,在快要到客棧門口時,蘇九快步上前敲了敲門。
自她見到這個書生以來,似乎從沒見過他穿除白衣以外的衣服。
哪怕是標誌著寒門考生身份的士服也從未見他穿過。
這一身普通布料所製的白衣,穿在他身上不但沒有將他貶低,反而愈加顯得他氣質出眾。
秦嫻清冷的眸子跟隨著陳遇,在她心想期間,客棧的門開了。
“店家,來兩間客房”,蘇九衝客棧夥計扔了一枚銀錠,持著一柄開過光的桃木劍,退居於陳遇身後。
“客官,不好意思,客房都已經滿了”
“唉?”,蘇九伸出手,才剛把夥計遞給他的銀子拿回來,下一秒客棧大門就在他的麵前無情地關上了。
至少蘇九還從沒見過這麼對待客人的客棧。
“公子”,他望向陳遇,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無妨”
“我們去彆處看看”
陳遇始終保持著溫和的表情,即使有可能留宿街頭,他的神情仍舊不慌不忙,好像什麼事都無法另他生氣一樣。
秦嫻知道這樣的人一旦生起氣來才是最可怕的。
若隻有一家客棧人滿了不奇怪,可是京城裡每家客棧都滿了這就奇怪了。
陳遇兩人走了許多家客棧都得到了同一個結果。
這時間,夜已經深了。
秦嫻瞧了瞧天色,看了一眼已經風餐露宿了兩個月的白衣書生,終是心軟了。
畫中,美人圖中的女子動了,她手指擺了個姿勢,祭出了一張折紙,與此同時,在這不遠處,一間簡陋的屋子突然出現在空地上,不引人注意。
一到虛無縹緲的煙出現,慢慢凝聚成人形。
“你怎麼在這?”
途中,蘇九見到上次在林子外遇到的女人,立即抬起桃木劍指向她,嚴陣以待。
秦嫻仍舊是上次的那副模樣,隻不過她這次換成了普通農婦穿的粗製布料,言行舉止,簡潔卻又大方。
陳遇目光頓在她頭上的婦人發髻一會兒,衝她點點頭,禮貌問道,“多日不見,不知夫人安好?”
“多謝這位公子關心,近日一切都好”
秦嫻回答了陳遇的問題後,才看向一旁拿劍指著她的蘇九。
“小婦家住附近,上次一行隻為采藥為家中病重的夫君治病,如有得罪過公子,望請見諒”
“夫君?怕不是假的吧”,蘇九可一點也不信她的鬼話,說不定下一句話就說她夫君病死了。
他猜對了,秦嫻心中還正是這樣想的,可是不待她繼續說道,不遠處就傳來了尋人的聲音,這道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
“娘子”
秦嫻的聽力比普通凡人更為靈敏,在她聽來,這道聲音似乎是從她幻化的屋子方向傳來的。
她自是不會以為這是在叫她。
不過這道聲音似是在哪裡聽過,秦嫻眼裡閃過一道疑惑,伴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喊話的人也漸漸入了陳遇二人的視線中。
隻見一個病癆子朝他們這裡走來,邊走邊咳,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秦嫻聽到這聲音,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她回過頭,就見到上次林子裡對峙的大妖在她不遠處。
莫鴉穿著一身粗製衣裳,麵容姣好卻帶著絲絲蒼白,一點也不複上次見到的妖冶樣子。
秦嫻呆住了,“他這麼快就破除禁製出來了?”,她以為他還得關上個幾百來年。
莫鴉可不管她心中什麼想法,見到她,焦急的臉色終於緩了下來,急忙拉過她的手,責問道,“娘子,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他臉上每一個表情,每一個舉動都充滿著親昵,好像他真的就是她的夫君一樣。
差點她都以為自己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了。
秦嫻盯著拉住她的手,察覺到蘇九還有陳遇的視線,沉默了。
“我這是自作自受嗎?”
這副表情在兩人看來就是默認了。
“下次可不要再這樣了”
莫鴉重重地揉了揉她的頭後,差點把她發型弄亂之後,在秦嫻不悅的視線下,終於把眼神轉向陳遇和蘇九兩人,猶疑地問秦嫻道,“夫人,不知這兩位是……?”
“我等不過與令夫人有過幾麵之緣罷了,望這位公子不要誤會”,在秦嫻開口前,陳遇解釋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