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卓猛然抬頭，驚恐地看向方天明。
方天明冷淡地睨著他：“意思就是你自己闖的禍，自己承擔。”
自、自己承擔？
那不就是讓他去送死嗎？
方卓拚命搖頭，爬到方天明腳邊：“爸，求你幫幫我，我不想死啊！”
“不想死，去惹晏氏的麻煩？”
“不想死，去找七星幫的人借高利貸？”
方天明冷笑，骨節突出的手指用力捏緊玉核桃，眼底一片黯然。
這些年，他見方卓進步很大，不僅讓他做方氏高層，還給了他股權。
他一直覺得，他對方卓這個私生子算是仁至義儘了。
沒想到，這個不成器的東西非但不珍惜擁有的一切，還差點把公司搞破產！
“爸，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會這麼做，這次方氏的窟窿太大，我把名下的所有房產都賣了，還是不夠填那個窟窿，這才想著去借高利貸……”
方卓滿臉是淚，兩隻手緊緊抓著方天明的褲腿。
要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向方天明低這個頭。
畢竟向他低頭，就意味著承認自己不行。
他努力了這麼久，就是想讓父親明白，他不比那些婚生子弱。
可現在，一切都被晏沉風和沈知意那對狗男女給毀了！
方天明看著方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表情冰冷，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方氏因為你管理不善，旗下產業受到重創，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就不錯了，你還想讓我幫你還錢？”
方卓早知道父親會這麼說，趕緊道：“也不用都還，就還一部分，頭款也行！我聽說，您在海外還有一些資產，若是能拿來應應急……”
方天明沒想到方卓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海外的資產上，頓時大怒：“逆子！那是我的棺材本，你竟然讓我拿它給你擦屁股？”
“不是的，爸，我隻是想先把七星幫應付過去，再想對策……”
“你能想出什麼對策？”方天明一腳踢開方卓，“我告訴你，這件事沒的商量！禍是你自己闖的，我懶得管，下個月七星幫的人找上門，你自己麵對！”
“不行啊，這樣我會死的，爸，我可是您的兒子啊！”
“我有那麼多兒子，不缺你一個。再說，你隻是一個入不了族譜的私生子，死了也不關我的事！”方天明狠狠咬牙，將臉扭開。
七星幫的人，他得罪不起。
要是犧牲一個方卓能拯救整個方家，也值了！
聽到“私生子”三個字從方天明口中說出來，方卓的心臟就像是被鈍器狠狠砸了一下，疼的厲害。
他聲淚俱下：“我知道，我的身份不光彩，但父親，你以為這是我想要的嗎？如果不是您執意不給我母親名分，我又怎麼會……”
“砰——”
兩塊玉石做的核桃，被方天明用力砸向方卓。
方卓避之不及，門牙重重挨了一下，捂著嘴哀嚎。
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下。
“滾！”方天明大吼，“既然你這麼多怨言，就滾出去，滾的越遠越好！”
方卓神色淒冷，心如死灰。
他踉蹌著站起來，捂著嘴，搖搖晃晃往外走。
每走一步，心就更冷一分。
借不到錢，他就隻能等死。
可是，他還不想就這麼認輸。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
晏家。
沈知意一回來，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彆墅裡很安靜，傭人們都不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沈知意抓住路過的琴姐，問：“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先生工作上出了點問題。”琴姐皺眉，“剛才他發了好大的脾氣，把小小姐都嚇哭了，夫人凶了他，然後帶著小少爺和小小姐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