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晏沉風從外麵走進來。
和拿著掃帚的沈知意撞了個正著。
“你……”沈知意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窗外那個黑影是晏沉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掃帚打在他身上。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外麵有鬼呢!”
晏沉風被她打了也不躲,勾起嘴角:“你就不想想,如果外麵的是鬼,那我去哪了?”
沈知意捂著心如擂鼓的胸口,問:“所以大半夜的,你到外麵乾什麼去了?”
“窗戶漏風,我去借了點糨糊,又糊了一遍。”
沈知意怎麼都沒想到,晏沉風是為了這個跑出去的。
她放下手中的掃帚,幫晏沉風脫下外套:“你很冷嗎?要不把電暖器挪到你那邊吧,我不是很冷。”
“剛才睡覺都快鑽到我衣服裡了,還說不冷?”晏沉風無情揭穿她的謊言,攔腰將小女人抱起來,“明晚還是住旅館吧,拿上你的小木箱,到那邊好好破解。”
沈知意沒有拒絕。
這次住在這裡,確實是她考慮欠妥。
墨竹村是在深山裡,本來就比外麵冷,何況現在又是冬天。
不是當地人,很難扛住這種溫度。
兩人重新回到床上。
窗戶重新糊了一遍,果然起到作用。
沈知意沒再被凍醒了。
不僅沒凍醒,反而越來越熱。
像是挨著一個大暖爐。
……
第二天早晨,沈知意一摸男人的腦袋,臉色頓時沉下來。
晏沉風發燒了。
應該是昨晚出去弄窗戶,吹到了。
難怪她夜裡覺得那麼暖和。
原來是把發燒的男人當暖爐了。
沈知意輕手輕腳下床,幫晏沉風把被子掩好。
換了身衣服,走出房子。
白天的墨竹村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沈知意讓金南從鎮上帶點食材過來,又和鄰居借了兩片退燒藥。
鄰居是個大嬸,一臉八卦地問:“你就是靜柔的女兒吧?”
沈知意點點頭:“是。”
“那昨天晚上出來借糨糊的男人呢,是你老公?”
“嗯。”
“他對你可真好啊,大晚上的,跑那麼老遠,就為了不讓你挨凍。”
“他跑了多遠?”沈知意問。
大嬸伸手一指:“看見那邊了嗎?有個小山包,裡麵住著一戶人家,他就是去那兒借的。”
沈知意順著大神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愣住了。
她還以為,晏沉風是跟鄰居借的糨糊。
沒想到走了那麼遠……
“你老公長得也挺帥吧?”大嬸挑了挑眉,兩隻手縮在袖口裡,“昨晚黑燈瞎火的,我也沒看清楚,就看著他個子很高,身材也好,聽說是城裡的有錢人。”
“我家小丫頭今年十五歲,也該找對象了,你看……有沒有合適的,幫忙介紹一個唄?”
沈知意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女兒,十五歲?”
“是啊。”
“十五歲就找對象,不會太早了嗎?”
“早什麼呀!”大嬸一副“你懂什麼”的表情,“在我們這兒,女孩子十三四歲都能嫁人了,早點成家,也好給家裡分擔壓力不是?”
“那她們不用上學嗎?”沈知意不能理解,“據我所知,墨竹村是有學校的,我母親生前也是一名老師。”
大嬸聞言歎了口氣,“墨竹村的學校那能叫學校嗎?一個棚子裡擺幾張桌子椅子,支教的老師走了來,來了走。”
“說實話,當年也就你父母對學校的事上心,還挨家挨戶勸我們送孩子去上學,後來他們相繼離世,這學校也就沒有根了。”
“後麵來的支教老師,大部分都受不了墨竹村惡劣的環境,乾不了幾個月就走了。”
“最後來的那個小李,上個月也走了,現在學校徹底沒人了,我們還送孩子去乾啥呀?”
大嬸說完,又道:“其實讓他們讀書也沒啥用,出不來幾個大學生,還不如踏踏實實在這裡種地呢。”
正在這時。
金南拎著食材從遠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