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男人越來越近,風掣故意打了個哈欠。
男人一驚,連忙停下腳步。
等病床上的人再次發出鼾聲,才又躡手躡腳地繼續行動。
風掣蹦著笑,生怕自己發出豬哼。
這家夥,膽子不行啊。
要是換作他,早就一個箭步過來把人製服了。
男人環顧四周,見病房裡沒有監控,鬆了口氣。
緊接著,從褲兜裡摸出一支注射器。
這支注射器是晏啟平從黑市上淘來的,不會立刻致死,但是隻要一點點進入血液,就會像百草枯一樣對臟器造成不可逆的摧毀。
男人找到輸液管,將注射器快速紮進去,看著淡綠色的液體一點點注入,冷汗順著額頭不斷往下落。
就在最後一滴液體也注射進去的時候。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調侃的聲音。
“手這麼抖,沒殺過人吧?”
男人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不對勁,扔掉注射器,拔腿就跑。
風掣一個翻身從病床上下來,抓住男人的手臂,用力向後一折。
感受到骨頭的斷裂,男人瞳孔地震,發出痛苦的哀嚎。
到了這個時候,風掣還不忘耍帥。
他抬起左手,用牙齒撕掉手背上的膠布,向著角落裡的鏡頭眨了下眼。
另一邊,監控後麵的安娜:“……”
她這是找了個什麼玩意兒!!!
病房裡,男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猩紅的雙眸盯著風掣,啞聲道:“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多沒意思?”風掣挑眉,從被子下麵摸出一副手銬,銬在男人的手腕上,“我還想留著你慢慢玩兒呢。”
男人冷笑,“那你的算盤打錯了,因為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供出幕後主使是誰。”
“就這麼肯定?”風掣有些意外,“對方給了你多少好處,我付三倍。”
“三十倍也沒用!”男人咬牙切齒。
想到麵前這個人不可能放過他,乾脆用舌尖頂出藏在上頜裡的藥丸。
風掣瞬間反應過來男人要做什麼,連忙撲過去,掐住他的嘴:“吐出來!”
男人笑得更加猖狂,無視風掣的指令,牙齒狠狠一咬。
下一秒,藥丸破裂。
裡麵的毒藥蔓延至整個口腔。
風掣眼睜睜看著男人在他麵前抽搐著咽了氣。
沈知意和安娜趕過來時,病房裡一片狼藉。
男人仰麵躺在地上,手腕上還拷著手銬,嘴角淌出黑色的鮮血。
“死了?”沈知意問。
風掣點點頭,“對不起,都怪我,沒攔住他……”
“他想自殺,誰也攔不住。”沈知意盯著地上的男人,瞳色濃稠如墨。
這家夥是小商販,欠了一屁股債,應該隻是缺錢才會為晏啟平辦事。
口風怎麼會這麼嚴?
思忖間,安娜已經叫來保安,將男人的屍體抬了出去。
“人死了,口供也沒了,到時候,晏啟平肯定會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安娜歎了口氣。
“沒關係。”沈知意道,“我放他進來,本來也不是為了拿證據。”
不是為了證據?
那是為了什麼?
沈知意彎腰撿起男人掉在地上的手機,給晏啟平發了一條信息。
之後,又補上一條:
發完信息,沈知意將手機扔到一邊,唇邊挑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