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哇靠QAQ(1 / 2)

穿成豪門作精後 豔扶 12733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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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 天城已是盛夏。

天空像是灑在清透畫布上的橘子汽水,清新漂亮。

趁著日頭還沒高照,薑杉一大早就把池殷挑的新花分種好, 又把開得最好的幾朵用剪刀順著花梗仔細剪下。

這是她最近每日的工作之一。

池殷五天前給她報了價格非常高的花藝課程,國際名師全程指導, 每天布置作業,號稱包教包會。薑杉想著屋子裡那一堆課程書籍,笑著搖了搖頭。

在應聘進陸家時,她已經做好打算, 什麼臟活累活都搶著乾, 爭取加薪, 等湊夠母親的治療費就辭職, 然後考博繼續讀她最喜歡的語言學。誰能想到,她進來不過半個多月,就拿到了足夠的錢, 還被雇主送去進修這種昂貴課程。

池殷每日這時都在二樓讀書。薑杉把花束小心地用報紙包好,往樓上走。路過走廊紅木格窗時,她對著玻璃窗裡的自己露出一個很清麗的笑。

雖然池殷不用她還錢, 但她現在是一點辭職想法都沒有了。

畢竟夫人這麼信任她, 做人不能忘恩。薑杉摸了摸衣兜裡的銀行卡, 輕輕敲響書房的門。

“進。”

今天池殷穿了一身絳藍短旗袍,和深藍的發色相得益彰,飄窗開了一半, 暖風把她額前兩縷半長碎發吹到眉間耳後, 成摞的書籍堆在她小腿邊, 詩集史書應有儘有。

薑杉把花插好, 擺在池殷左手邊的矮桌上, 然後把銀行卡推到池殷手邊:“謝謝夫人,我母親的手術很成功,已經快出院了。”

“嗯。”池殷頭都沒抬,隨手把卡插在白玫瑰上,又垂下眸子認真看書。

薑杉抿了下唇,糾結要不要把剛才看到的事跟池殷說。

“跟趙鹿有關?”池殷隨意問道。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夫人的眼睛!

非著名眼線薑杉連忙點頭:“是的,趙小姐剛才不知為何心血來潮要幫園藝師鬆土。”

“我跟她說不必如此,但她說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我勸了一會兒她也不聽……”

薑杉是真的不懂這個因果關係,你說你都白吃白住了,能不能就彆添亂了?

“而且,”她緊著聲音補充,“我看了天氣預報,再過一會兒氣溫就三十八度了,她如果中暑了去訛夫人怎麼辦?”

“那就訛。”池殷慢條斯理翻了一頁。

說罷挑起眼角瞥了眼薑杉:“是作業布置少了?”

薑杉光速閉嘴。

她想起那一堆插花作業,瞬間無欲無求起來。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池殷不緊不慢收回視線,勾起唇角看向窗外刺目的日光。

“告訴園藝師,今天帶薪休假。”

天城的夏天沒有什麼午後兩點定律。

什麼時候都熱。

鐵鍁被扔在土麵上,趙鹿蹲在花園的角落,身子被一旁的樹木陰影遮得嚴嚴實實。

但即使如此,她的額頭也滿是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

怎麼可能真的乾活,趙鹿翻了個白眼,又往陰影方向縮了縮。她現在就等陸墒中午回家在他麵前表演一下,讓他看看池殷是怎麼**她的,再不濟讓他看看池殷是什麼待客之道!

她不信都這樣了陸墒還不清池殷的真麵目。

隻是……園藝師怎麼還不來?

要是陸墒回來看到這片比花滑冰麵都平整的地麵,她不就露餡了嗎?

就在趙鹿焦急張望的時候,不久前剛來過的薑杉又回來了。

她心裡一驚,趕忙從陰影下跑出,拿著鐵鍬就開始鑿地。

“鬆土真累啊,園藝師平時也太辛苦了吧,好心疼。”

薑杉心裡鄙夷,就那個跑步速度她是得多眼瞎才看不到她剛剛在乾嘛。

但她現在有點任務在身上,所以佯裝不知地放下懷裡的一堆花枝,又去房間裡提來小空調。

趙鹿麵色一喜:“謝謝薑姐――”

結果剩下的“姐”字還沒吐出來,她就看見薑杉把空調對準了她自己,坐在小板凳上插起花。

那叫一個悠閒自在。

趙鹿:“……”

趙鹿有些尷尬地咬了下嘴唇:“天氣這麼熱,薑姐姐不去屋裡嗎?”

冷風凍人,薑杉把空調調高了兩度:“啊?還好吧,想曬會兒太陽。”

趙鹿擦掉快流進眼睛裡的汗,訕訕笑了一下,舉起鐵鍬又鋤了一下地。

“園藝師今天有事晚些來,你如果堅持不想白吃白住的話……”薑杉狀若感動地看了她一眼,“就先乾著吧。”

“白吃白住”,自己說是謙遜,彆人說就是明示暗示事情真相了。

趙鹿現在騎虎難下,隻能再次扛起鐵鍬在大太陽底下乾起活來。

薑杉想起池殷的話,去工具房把自動鬆土機塞進了角落。

日頭愈烈,蟲鳥都變得焦躁不安,鳴叫聲直叫人發瘋。

趙鹿今天穿的裙子不是輕薄款,雖然料子品質好,但重工打造,裙擺的裝飾把她腰墜著生疼。而且有薑杉看著,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趙鹿根本不敢放下鐵鍬,隻覺得胳膊又酸又麻,腰根本直不起來。

趙鹿發誓,她就從沒這麼熱過,後背衣料已經被汗徹底浸透,像是一堆螞蟻在撕咬,肌理都在發抖。

她雖然家裡破落了,但以前在趙家和陸家享受的也是上流生活。出國後因為長相討喜,體段不錯,舞蹈老師又是父親生前最好的朋友,所以在歌舞劇院也算小有人氣,根本沒吃過什麼苦。

想著想著,她發達的淚腺就開始運作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不是客人嗎?她主動攬活不是應該被拒絕的嗎?

她也看出來了,薑杉就是在針對她,什麼曬太陽,對著空調曬太陽嗎?

趙鹿鼻子一酸,幾滴豆大的眼淚就啪嗒兩下砸在地裡。

一本書看完,池殷在何月陪同下去花園散步,正好看到趙鹿把妝都哭花的一幕。

她哭得有多慘呢?

假睫毛粘在嘴唇上,紅色眼影糊了一片,雙手往前一伸就可以本色出演女鬼。

池殷有些沒眼看,“誰準你哭這麼醜的?”

趙鹿猛地抽噎一聲。

她被這句話刺激的,一口氣沒上來,掐著嗓子劇烈咳嗽起來。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不懂池殷明明擁有這麼多,還要針對什麼都沒有的她?

因為她有可能會搶走陸哥哥嗎?

想到這,趙鹿的心情好了不多,靈光一閃,她把眼淚狠狠一擦,抬起臉死死盯著池殷:“是不是你讓她看**活的?!”

“你以為你算盤打得很好嗎?你真是太惡毒了!”

“我就要哭,陸墒哥哥看到這麼可憐的我,一定會看清你的真麵目!!”

池殷輕嘖了聲,聲音放輕,神色也柔和下來了:“趙小姐。”

趙鹿狠狠一顫。

池殷的聲音在**下有讓人遍體生寒的力量。

池殷溫柔道:“彆想太多,你哭不哭關我什麼事呢?”

“隻是你哭得實在太醜,醜到我的花就不好了。”

“而且,”她話音一頓,慢悠悠的嗓音不疾不徐,“你哭得這麼臟,會汙染土質的。”

池殷說完就示意薑杉趕人。

趙鹿被薑杉推著踉蹌地走了幾步,弱小的心靈被這幾句話打擊得不清。

但作為一個沉浸式體驗自我世界的女人,她總能發現盲生的華點。

池殷為什麼這麼著急趕她?

她一定在害怕。

趙鹿頓時站在原地不動了,眼睛裡閃現微弱但堅定的光芒:“你騙人,你就是不想讓陸墒哥哥看到我這個樣子!”

“你彆想通過打擊我的方式讓我放棄!”

“………”薑杉鬆開手,不太想碰趙鹿了。

聽說**傳染,這個味兒這麼衝,她不會已經中招了吧?

糟,她135的智商!

知道趙鹿有病,但沒想到如此病入膏肓。池殷慢悠悠從何月手裡接過手機。

隨意劃了幾下。

不過幾秒,幾道冷峻男音就從她手中傳出――

“她要是作妖,你就把趙熱鬨…趙豐收…不是,把趙鹿!把她送到陸則成那裡!”

“您千萬彆浪費哪怕一點點時間問我意見!”

“祖宗放心飛,陸墒永相隨!!”

如果拋卻慫到沒邊的內容,男子聲線清冷,如有冰質,還是很有高冷霸總的味道的。

池殷嫌棄地摁死手機。

這是昨晚陸墒給她發的報備語音,求生欲滿滿都快把手機撐破了。

池殷閒閒看向趙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