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恐懼(1 / 2)

穿成豪門作精後 豔扶 11336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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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桌上有一份二十二頁的文件。

此時, 池殷的手仍放在陸墒唇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戳著他的臉頰。隨著鼻息的逐漸平穩,她放下手, 慢條斯理地坐在長桌邊沿,示意陸墒看文件。

陸墒看著這份忽然被放在眼前的文件, 努力把上湧的情緒壓了下去。

他深呼吸,然後翻開了它。

這是一份詳細介紹陸則成目的以及如何推翻其春秋大夢的文件。

前半份是趙從織好友的口述文件,後半份是陸則成婚內出軌的證據。

趙從織曾在簽訂婚前協議前與好友討論過協議內容,在黑客找出兩人聊天記錄後, 池殷就找到了趙從織的好友, 對方知道她來意後, 把所有能想到的細節全然告知。

而後半份材料, 布滿了精密至極的實錘,精確到陸則成哪一天與誰在哪個賓館,以及賓館走廊的視頻截圖。

原來陸則成出軌對象遠不止孫梳蓮一個。

陸墒低垂著頭, 有些潰敗地想,這些東西竟然都要彆人告知他。

因為趙從織讓他遠離陸家,不要再想也不要去恨, 所以他就真的徹徹底底再也沒把任何視線放在陸則成身上。

而如今來看, 他對陸則成的厭惡和恨意沒有因為遠離就消減分毫。

所以當時為什麼要放過他。

他之前的做法, …真的對得起母親嗎?

即使是母親遺願,一味遵從…

――真的是正確的嗎?

“想什麼呢?”池殷瞥過陸墒愈加低落的神色,不耐地敲了他腦門一下。

“我…”

“沒做錯。”

“你說什麼?”陸墒剛要抬頭, 就被池殷嫌棄地摁下頭, 下巴倏地戳在文件上。

像個被主人壓迫的小狗。

而電話對麵的陸則成已經等不及了。

他努力鎮定下來, 用嘮家常一樣的語氣說話:

“你就是池殷吧, 性子雖然有些意外, 但也挺好的。你和小墒領證的時候我沒收到消息,因此沒能送上祝福,你對我有怨氣也是應該的。”

“但就激怒和威脅而言,我實在不知道你從哪裡得到的結論。我隻是忽然很懷念我們一家三口的快樂時光,希望池小姐不要惡意揣測,也希望你能理解。”

陸則成說話語氣很溫和,從措辭上可以看出受過一定教育,話術也完全不是孫梳蓮之輩能比的。

但池殷是誰。

三宮六院,她見多了奇葩人設。

陸則成其實與她剛穿來辭退的那個傭人“韓語語”有些像。

看似無辜,實則很能演戲;看似正義凜然,實則話術暗藏。

統稱為茶。

而對這種人,要麼比他更茶,讓他啞巴吃黃連,要麼單刀直入,讓他恐懼,讓他茶無可茶。

池殷當然選擇後者。

她屈膝交疊雙腿,不鹹不淡道:“行了,裝什麼呢。”

“你的設想是控製趙鹿,然後讓趙鹿嫁給陸墒,最後通過趙鹿控製陸墒。雖然陸墒根本不會答應,但誰讓你想得美呢。”

“知道池殷嫁給陸墒的時候,”池殷撫過掌心,輕笑了聲,“你都快氣**吧?”

陸則成眼睛倏然地睜大。

…怎麼會?

他十分確定他從沒跟人說過這個。

他的確抱著這個想法,所以這些年他時不時在趙鹿麵前提起陸墒,給她一種陸墒對她有意的假象,還告訴她陸墒婚後十分不幸福,甚至精神都逐漸失常。

誰知道趙鹿真的上鉤了,甚至比他設想得還深信不疑。

突然被池殷拆穿心思,陸則成拿手機的手都不穩起來。他強笑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本想說他和趙鹿根本沒有什麼聯係,但想到對方手裡趙鹿幫他**的證據,還是把這句不會有人信的話吞了下去。

陸則成尬笑了兩聲:“池小姐是個很有想象力的人。”

他已經開始後悔打這個電話了。

他完全沒想到會完全被池殷牽著鼻子走,他的目的不僅沒達到,還被說得啞口無言,根本無力反駁。

他為什麼要受這個煎熬?

不過他還有底牌,雖然沒激怒成功陸墒,但問題不大。

陸則成攥緊了拳,克製住內心深處的惶恐。

可惜,池殷對他的想法把控得太好了。

直接打滅了他的妄想。

“我也覺得我挺有想象力的,”池殷坐在了陸墒身邊,吃了幾顆他剛給她剝好的瓜子。

“我猜――”她舔了舔唇角,聲音慢悠悠的,像是隻是提了一個假設,

“你會不會有後手呢?”

“趙從織祭日快到了,陸墒也快去掃墓了。”

池殷說得雲淡風輕,可這兩句話卻像一個晴空霹靂打在陸則成身上。

陸則成如遭雷擊,身形似乎都戰栗起來。

“……”

他不敢置信地張開嘴,手背青筋乍出,背後陡然一下子溢出了無數的冷汗。

池殷是什麼意思?

她為什麼會把後手與掃墓聯係在一起,她知道了什麼?

她是有意的還是隻是隨口一說?

陸則成已經要拿不穩手機了,如果合墓被陸墒提前發現,他將無法占到先機,他再也沒有辦法威脅到陸墒。

他手腕一軟,手機掉在地上,他連忙跪在地上,撿起電話。

幸好,幸好,沒摔壞,通話還在繼續。

陸則成努力克製住顫音,問:“你是什麼意――”

“思”還沒被他說出口,電話中就傳來掛斷音。

“嘟嘟嘟――”

陸則成緩緩眨了下眼,像是動作與精神脫節了一樣,但他很快搖了搖頭,憑借多年從商經驗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迅速又撥了回去。

他必須知道池殷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隻是隨便說說呢?如果她平時說話跨度就大呢?

還不是死路!

而另一邊,池殷直接把電話關機,扔進了陸墒懷裡。

陸墒現在已經看完整個文件,他低聲問:“怎麼掛了?”

“恐懼是我送給他的禮物。”池殷勾唇。

什麼都說開了未免太便宜陸則成。

她要既給他留一些念想,又讓他恐懼至極,晝夜難眠。

池殷話音一轉,言笑晏晏,“陸總也太容易上套了吧?”

若是往常聽到這個稱呼,陸墒一定會努力思索自己在哪又惹池殷生氣了。

但今天他知道池殷不是生氣。

她在笑話他!

他就是知道。

陸墒緩緩把下巴戳回文件上,好像池殷還用手壓著他的頭一樣。

他小聲回:“他不配提我母親。”

池殷用叉子戳了塊西瓜,沒說話。

陸玖十分有眼力見地離開了現場。

哥哥的雙**家庭愈發穩固啦。

她打了個哈欠,跑上樓刷題去了。

兩人一時誰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陸墒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