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三百多逞凶已久的賊寇被官軍剿滅,加上他們的家眷,一共七百餘人,儘皆被殺。
首惡的頭顱一排排地掛在米脂縣的城門樓,在風雪中搖晃。
此事過後,米脂縣周圍猖狂的賊寇很快銷聲匿跡。
李毅並不關心這些,他這幾日一直在忙碌成親的事情。
這次成親,他本以為隻是簡單走個儀式,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控製。
在農會建立,百姓靠著農倉過活之後,李毅在甘泉裡威望如日中天。
他這次成親,也就成了甘泉裡難得的大事。
望著披紅掛彩的院落,十裡八莊跑來幫忙的婦人,李毅隻能苦笑。
看來自己這場婚禮,甘泉裡所有的鄉民都會來參加。
為此他隻能再撥付了一些銀子,讓李自敬購買食材,力求當天高朋滿座的時候,大家能填飽肚子。
“隊正,張獻忠派人來交割賠償的貨物。”
高傑快步進來,指著一隊馬車。
李毅點點頭,帶著高傑迎了上去。
劉文秀身穿道袍,頭戴東坡巾,相比於賊寇,更像一個夫子。
他翻身下馬,對著李毅恭恭敬敬的躬身道:“李兄弟,按照約定,義父將積攢的金銀都拿了出來,不夠的,也全用等價的貨物衝抵。”
李毅點點頭,上前查看一番。
除了為首的馬車有些許金銀,其餘不是破舊生鏽的兵器,就是皮貨雜物。
而後麵的馬車上,則是一塊塊的黃色鹽塊。
這種鹽苦澀有毒,根本不能食用。百姓多用來給牲畜補充鹽分,根本不值錢。
也就是說,所有的錢糧貨物,加在一起遠遠不夠兩千兩。
李毅回頭望向劉文秀。
劉文秀有些尷尬。
他自然明白自己帶來的貨物值多少銀子,隻是張獻忠招兵買馬,花錢如流水,再加上嫉恨李毅,隻願意湊夠這麼多。
“李兄弟,如今兵荒馬亂,我等日子也不好過。這些貨物已經是好不容易湊齊的。”
“少給我來這套,當初若不是看在孫可望的麵上,你還有命與我說這些?”
劉文秀看著李毅冷漠的眼神,偏過眼神道:“李兄弟,當初我手下弟兄也死傷頗多,不如各退一步?”
“既然當初張獻忠答應了,就是敲髓吸血,也要將我要的東西拿出來,不然,我就親自去取。”
李毅冷冷的道。
想到李毅的身手,劉文秀臉色一變。
劉文秀身後的賊匪怒火中燒,舉著兵器道:“直娘賊的,彆以為爺爺們怕了你。”
“劉秀才,咱們何曾受過這等鳥氣,和他們拚了,救出孫頭目。”
團練青壯取了兵器,紛紛圍了過來。
李毅從高老實手裡接過虎牙槍,一雙眸子冷冷的望著賊匪,如同將要殺戮的魔神般,讓所有的賊匪都心頭一跳,頓時收起了張狂的氣焰。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補足兩千兩的貨物,否則,死。”
“死”字一出,賊匪齊齊握緊兵器,眼神中滿是驚慌。
他們可記得,當初李毅一人就殺了十數名悍匪,如今他們僅有二三十人,若是打起來,絕對沒有活路。
劉文秀滿頭大汗,心裡暗暗叫苦。
這時孫可望得到消息,快步趕了過來。
他看到劍拔弩張的雙方,立刻衝著賊匪們怒喝道:“放下兵器,直娘賊的,你們昏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