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你再敢放肆,莫怪本官不客氣了。”宴子賓喝罵道。
賀人龍也握緊大刀,怒聲道:“宴知縣,與他多說個什麼。先殺了這小子再說,後麵再按個罪名,你們這些文官最擅長了。”
宴子賓轉過頭狠狠瞪了賀人龍一眼。
你他娘的不會說話少說,不知道什麼叫看破不說破嗎?
“兄弟們,整軍,將人搶過來。李毅若是敢反抗,殺無赦。”
賀人龍天不怕地不怕,本身就是莽夫。
他這次本就得了艾家和延綏總兵的暗示,那就是借機除掉李毅。
此時正是時候。
兩百騎兵轟然大叫,戰馬踏步,紛紛抽出兵刃,一股戰場廝殺的凶悍嚇得周圍百姓臉色大變,紛紛狼狽逃走。
原本站在李毅身邊的捕頭衙役,哪裡還敢停留,一個個早就灰溜溜的躲在遠處。
“李毅,本官最後命你放了鄭師爺,返回碎金鎮。不然,此刻你就算死在這裡,也是藐視上官,目無王法,罪有應得。”
“殺,殺,殺。”
騎兵高舉兵刃,一臉凶狠的盯著李毅。
隻等著一聲令下,就將他砍成肉泥。
“李兄弟,退吧。你就一個人,莫要白白浪費性命。”高一功跑上來,拉住李毅。
邊軍凶悍的氣勢,嚇得高一功一臉緊張。
他再三勸說,可是李毅不為所動。
“高大哥,你先退去吧。”
“李兄弟,山不轉水轉,不要為了一時之氣,衝動喪命啊。”
高一功緊緊抓住李毅的手臂,想要將他拖走。
可是他的力氣,怎麼可能拖得動李毅。
鄭師爺哈哈大笑道:“李毅,這世道上下一體,上有皇親貴胄,下有官紳大戶,可從未有市井小民的位置。你僥幸得個官身,乾嘛想不開非要與我等作對?知進退,懂尊卑,這樣才能飛黃騰達;像你這麼死心眼,像那茅坑裡的石頭,莫說澄清玉宇,天朗水清,隻怕是自身難保。”
“這為官做主,是為皇上做的,是為官紳大戶做的,偏偏就不是為小民做的,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李毅目光冷峻的望著他,“人就是人,從來不是草芥。”
“真是冥頑不靈。”
鄭師爺皺著眉頭,向著宴子賓走去。
“噗嗤”
冰冷的槍尖映照著冰冷的寒光,刺進了鄭師爺的後背。
染血的槍尖從前胸穿過,鮮血順著刀刃低落,在抽出的瞬間,熱血噴泉般的濺射而起。
鄭師爺身軀僵硬,滿臉不敢置信的想要回頭,可是他的力氣順著胸口的傷口迅速流逝,眸子裡流露著不甘、憤怒、怨毒還有一絲悵惘,漸漸被沉沉的黑暗所籠罩。
“噗通”
鄭師爺的屍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驚得呆立當場。
李毅沒有理睬他們,走上前拔出短刃,猛然一揮。
鄭師爺的脖子當即被斬斷,李毅將他的人頭扔在宴子賓麵前,脖頸處血漿噴濺,不管是宴子賓還是精銳邊軍,都嚇得呆住了。
“宴知縣,案犯想逃,我已經手刃。”
李毅目光淩厲的望著宴子賓,沉聲道。
宴子賓被血腥的一幕嚇壞了,撲通一下癱軟在地上。
賀人龍高舉大刀:“殺。”
馬蹄奔馳,強勁的馬蹄聲叩擊在地麵上,如同千軍萬馬,殺氣衝天。
李毅神情冷峻,翻身上馬,大喝道:“擋我者死。”
說完竟然縱馬突進,一騎對戰百騎。
賀人龍身後十八家丁騎兵緊緊相隨,形成鋒利的衝擊陣型,宛如一把長劍,向著李毅殺去。
街道狹窄,其餘騎兵紛紛列陣等待。
雙方紛紛怒吼。
李毅一槍挑飛賀人龍的大刀,衝進後麵的騎兵之中,槍刃刺穿一個邊軍的騎兵,滾燙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讓俊朗的神情多了一絲猙獰。
“殺。”
李毅爆喝一聲,虎牙槍如閃電般的揮出,兩個邊軍騎兵被打得吐血倒飛。
金戈鐵馬之間,李毅肩膀被三眼銃擊中,口中血水吞咽,他雙眼血紅,冰冷的殺機讓出招越來越冷厲,手中虎牙槍不斷刺出,等到前麵一空,隻見邊軍騎兵列陣不前,正滿臉驚愕的望著自己。
“殺。”
李毅調轉馬頭,手中虎牙槍直指賀人龍,催動戰馬,竟然率先衝鋒而來。
賀人龍臉頰抽搐,心中滴血。
剛剛一波衝鋒,自己的精銳家丁竟然死傷五人。
如今見李毅又殺上來,不由心中一跳,狠毒的眼睛閃爍著一絲畏懼。
這李毅是什麼怪物,竟然凶悍到這種地步。
“受死。”
賀人龍大吼一聲,胸中怒火焚燒,催動戰馬向著李毅迎去。
他瞪大細小的眼睛,手中大刀劈砍而下,如同泰山壓頂般劈向李毅的頭顱。
李毅巍然不懼,手中虎牙槍一揮,和大刀相撞。
賀人龍隻感覺虎口一疼,電光火石之間,低頭躲過槍刃的橫掃,大刀向著李毅大腿砍去。